李小和瞧了瞧身后,有些迟疑,小武道:“未及藏身,敌人先至,这却不妙了。”
栾玉急道:“总好撤退啊,打不过可以跑呀!”
李小和尴尬一笑,道:“想必现在那山洞入口处寻迹而来的江湖人越来越多,回去也是走投无路。”
栾玉惊骇道:“莫非你这山上只有那么一个出口吗?”
“你说呢?要不然江湖怎会传说屏岳山难登?一个小小的出口,一只巨硕的鼋兽,就算是烛然也进不来。”李小和道。
“可是现在烛然已经进来了,你瞧!”栾玉将纤纤玉指向前一伸。顺着她的指向,前面果然就是烛然带着一伙江湖人士向李小和这边快速赶来。众人之中未见到烛青的身影,想是那烛青受伤不轻,筋断骨折无法再经受这山路颠簸了。
这时候听程桐叫了一声道:“掌门师伯!”
四人循声望去,对面一众人中,一人气宇不凡,蓝布长袍飘逸大气,身后背两把开山重剑。浓眉大耳,面色刚毅,身形魁梧,很有些不可抵挡的气势。这人在程桐口中称为掌门师伯,想必就是广陵一派的掌门了。
待众人走进,那人似乎也瞧见了程桐,开口呼了一声道:“是正堂坐下弟子程桐吗?”
程桐见呼唤自己,登时应道:“掌门师伯,是弟子程桐,弟子给您行礼了!”虽然程桐两脚踏在溪水之中,却也不顾脚下的溪流,直接扑到便在水中磕头。
对面来人道:“起身吧。这些日子你师父身死孤竹,你飘零江湖,也是难为你了。正堂也是我的弟弟,心下也是好生缅念!”
程桐将一众人扫视了一番,没有了冷礼那一干人,烛然左侧站着毕正堂,身后三五个广陵弟子,大师兄和二师兄皆在。右手边一个不太认识的男人,不过明显瞧得出来是胡人打扮,身后也跟着几个同样装束的弟子。
程桐见此情景,也略微知道些分毫,不过仍旧要确认一下对方来意,便大着胆子问道:“师伯,你们来这里所为何事?”
广陵掌门道:“程桐,你先到为师这边来。”
程桐向来尊师重道,见师伯如此吩咐,自然不可违逆,从溪水中上岸,便要踱步加入广陵一派的人众之中。小武登时牵住程桐的手,从身后暗道:“不可,你昨夜伤了烛青,此时不清楚你师伯与烛然是何关系,如若冒然回去,恐怕遭烛然暗算。”
程桐虽然有些憨愣,却也心中明白利害关系。听闻小武所言不无道理,便踌躇起来,又问道:“大师伯,你怎地会寻迹至此,莫非这里有什么关乎本门的大事吗?”
广陵掌门扫视了一下程桐身后的三人,拱手道:“广陵掌门毕千节,想必各位便是屏岳山的高徒,此地乃贵派胜境,寻常人等本不该擅闯,然而近日接到传讯舍弟毕正堂身死孤竹冰峰,乃是有人故意相害,故而千节虽然年逾花甲,却仍旧修养不足,咽不下这口气,定然要来寻觅一下究竟是何人害我广陵之人!”言罢双眼瞪着程桐身后的李小和与孟小武,似乎早已把他二人假想成为害死毕正堂的真凶。
程桐听闻毕千节所言,对答道:“师伯,害我师父的,乃是晋国范氏和琅琊派的冷礼,前日冷礼已经于晋境伏诛,只不过还有好多师兄弟被羁押在中山一带,等待营救!”
毕千节听闻程桐所言,好不惊骇,言道:“竟然还有弟子被羁押在中山一带,这却是大事。”
怎知烛然登即接过话头道:“毕掌门,此事虽然还有后话,然而那日助范氏逃脱,免于林胡兄弟制裁的,正是眼前这几人。虽然这几位并未直接残害毕师傅,但是他们也可以说是帮凶。”
听闻烛然挑拨,林胡弟子也起哄道:“不错,你那广陵的弟子,也曾在晋国那范氏脱困,说起来,还真是背叛师门了!”
程桐见对面一干胡人指着自己,心中焦急道:“师伯在上,程桐不敢欺瞒。那日冷礼······”
“那日林胡兄弟欲寻范吉射报仇,尔等却助力范氏,与栾氏合力救走了范吉射,你还有何话说,而且你身侧那位少女,就是栾氏公主,栾黡之女,栾盈之妹!”烛然这奸猾角色这时候立时派上用场,将程桐言语打断,登时搬出这许多过往的事实,毕千节一听,心中狐疑起来。
程桐赶忙辩解道:“师伯,容弟子秉明,事情非你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