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手中那木杖没有,乌紫色的那根!”垂宇峻道。
“废话,那么大一根,我又不瞎,怎么能看不见?”李小和答道。
“那可是千年灵寿木做的,只要被他木杖打断筋骨,这辈子都不能再接好了!”垂宇峻道。
“什么!”李小和心中大骇。屏岳山里他饱读诗书,也从未听说过天下还有这样的奇异物件。
这时候那灵寿翁又开口道:“刘大同之死,冤有头债有主,寻到凶手便是好的。若我老头子来看,倒是冤家宜解不宜结!”
李小和听到闻灵寿翁所言,觉得这老头面目和善,果然有长者风范,或许可以让两家罢手,免动干戈,这是再好不过。
却不料他登时话锋一转道:“不过若是我一派之事,老头子倒是做的了主。然而这刘大同乃无终派高手,我今日代劳李掌门,必不可丢了人家脸面,否则我也无面目再回中山见各位同门了!”
听他如此一说,李小和心下暗骂:你个老狗,刚刚还赞赏你和善有风,这时候倒是把之前说的全当放屁了。什么早不把虚名放眼中,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全都是瞎胡扯,说到头是没有临到你身上的事你便随意大度,碍到了你的事比割肉还疼!
眼下李小和毕竟不愿让范吉射遇害,这当儿反而先按捺不住性子,问道:“依您来看,今儿这事儿如何能了结?”
那老头儿瞧了瞧李小和,缓缓又道:“年纪轻轻,便可以在孤竹之上纵横往来,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不过老朽年纪虽迈,却不倚老卖老,今日之事,恩怨分明,只要留下范吉射,余者皆不相干!”
程桐见李小和这时候战到了范吉射一边,也焦急道:“不错,李兄弟,我们十一派的弟子向来善恶分明,今日只要拿范吉射问罪,不想与其他人动手,李兄弟,你就别再与范吉射蹚这浑水了。”
李小和心下实不愿与范吉射同路,只不过那黄垂二怪要从红衣男子口中打探他家主人下落,一时间倒是不好抉择。
此时红衣男子默然听了许久,言语甚为硬气,说道:“今日我二人虽寡处诸君之中,眼下情势危厄,旋即有身死之祸。然此处乃晋国疆土,不出二十里,便是范氏封地,太行周遭,尽是我栾范死士,纵而远观,倒是诸君已经入我网罗!”
冷礼双目一转,道:“你是栾氏的人?不知栾下军是与尊驾如何称呼”
红衣男子微微一笑:“正是家父!”
“哦?”灵寿翁此时双目瞪大,面目之上似乎傲气大盛,将手中木杖狠力向地上一顿,轻蔑的喝道,“那又如何!”
红衣男子坦然说道:“想必列位前辈本自江湖豪迈客,自然视恩怨情义胜过性命,晚辈不敢以生死惧之,在下出此不逊之言,似有轻慢。然不才年少无识,虽知列位豪情,亦不得不将周遭利害之事诉说清楚。范公子论亲疏算得我的表弟,今日虽然有百派围攻,我亦需护他到底!不过话说回来,此处纵然属我栾范疆土,我亦不愿仗势欺人,江湖之事倒是愿意以江湖规矩解决!”
“你想单打独斗?”冷礼道。
“不错,胜负相较,江湖规矩。可单打独斗,亦可三局两胜,听凭阁下!”栾公子说道。
“为刘师叔报仇,哪里还讲什么江湖规矩!”
“不错,大家一拥而上,他杀我刘师叔的时候怎地不讲江湖规矩!”无终派的一干人又哄闹起来。
垂宇峻傲然道:“动手便动手,你们几个不入流的弟子,难道怕了你们不成?”
想想刚刚黄老饕的几招,这十几个年轻弟子还真的不是黄垂二人的对手。只见冷礼眼珠一转,瞧向灵寿翁。
灵寿翁微微笑道:“你二人中范公子已然受伤,若是三局两胜,恐怕你力有未逮啊!”
栾公子眉目轻舒,道:“只需灵寿翁一句话,应还是不应,至于我方谁来出战,却是不劳尊驾操心!”
这时候小武也急了,一双杏眼死死瞪着李小和,心道:你这个天杀的小祸害,怎地还站在那边,快到姐姐身后来啊!
李小和心知小武使眼色,看情势今天若要双方罢斗,便是天帝下凡大罗金仙也是不能改变的,若真是万般无奈,只得当即表明立场,站到小武那边去了。
正在犹豫间,灵寿翁转眼瞧了瞧身侧的胡人和萧浪,又问道:“不知林胡教护法和萧掌门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