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一下,高云麟。”高云麟“收服”了六皇子弃隶等人之后,给他们服用了解药,才报出名号。在介绍了“同袍”荒数上师、荒屿等雪山寺僧众之后,弃隶等人的面色转为不敢置信……“阿弥陀佛,贫衲让六皇子见笑了。”荒数上师一脸尴尬,但如今形势比人强,连洪尊法王都被“收服”,他还不算最尬的。“见过上师,弃隶曾蒙教诲,几次如圣山聆听过上师讲座传法,对圣宗六叶莲花法阵,最具心得……”这天聊得,续不下去了。不用说,“六叶莲花法阵”悟出的就是“六合梅花阵营”行军扎营布局,名扬荒原的兵家弃隶,如今的成名阵法被一把火破解了——其中还是荒数上师出了大力的,只有更尴尬。“阿弥陀佛。”荒数上师这些年的参禅心(厚)境(实)修(脸)为(皮)是强大坚韧的,口宣佛号,便可化解万千尴尬。“不知,高少君,可否为小王解惑?”六皇子弃隶看来对一生专研的强大的阵法被迫,是耿耿于怀。“兵家之事,不可固守成法。”高云麟随口道:“因地制宜,因人制宜,因时制宜,变通可破万千成法,机变可抵御任何强敌。”他总结道:“两军对垒,不因一时胜败而定,心怀坚毅,懂的变通取舍之道者,或可为也。”“谨受教!”弃隶呆滞了半晌,这次才是真心拜服,“不愧是新晋兵家,弃隶不如。”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除了几个顽固不化的硬气汉子忍受不了“耻辱”自尽外,收服的五十几位先天强者,都不得不接受新的“主子”高云麟的指令和详尽任务安排……“六皇子,六皇子……”此时,在天亮后,失散后的小二百吐蕃将士们,都重新聚齐,回转来寻找弃隶——没了六皇子,他们会全被吐蕃赞普下旨处死的,找不到六皇子,还不如自尽,免得牵连家族亲人。“你且去吧,按照计划行事,等你日后坐上吐蕃王位,或许,我们可以共同开创一个崭新的时代。”高云麟是善于画饼的,否则野心极大的叶延、夸吕、诺葛等人也不会愈发服从他之命。“告辞!”弃隶眼角颤了颤,带着满身的指甲抓痕——虽然被高云麟极品伤药治愈、但还是能看到粉红色的愈合印痕,率领近六十员胡将,急速奔驰而去……“阿弥陀佛!”荒数上师、荒屿等僧众都心情复杂地口宣佛号,作为送别“新晋同袍”吧。收拾了一下,高云麟带着百十骑精锐,悄然渡河,回了还在加紧建设中的牦牛城。“去查一查,将各大势力……特别是征北军、平北军的暗探,给拔了!”回城后,高云麟第一时间便是将重点放在清洗那些探子暗桩之上。“是!”有褚云飞、元奎忠两大专业高手亲自出手,高云麟是很放心的。不几日,所有势力的探子,还有一些不安分的本地强族,都被褚云飞、元奎忠、甚至还有荒数和冯玉京俩大“入玄境”强者亲自出手,强势镇压了绝大部分的安全隐患。即便是,吐蕃联军再次兴起数十万大军压境,高云麟也暂时不必为了城内隐患而操心了。没了一些明里暗里的阻碍,修城的进度居然豁然加快,不日,即将完工……“拜见主上。”夸吕、白兰等部将领前来交令,“吾等一路追缴,新收割了十七座重镇,特回来交令。”摊开地图,白兰介绍道:“如今十一皇子朗达,被沙洲大将阔勒收容;十七皇子松丹,被金川的‘茹侯’桑耶接应进城;加上二皇子松赞的二十万大军抵达怒江,吾等不便轻举妄动,特回来请旨。”“沙洲孤悬在外,暂且不必理会,那个阔勒是‘入玄境’强者,有些麻烦,暂且不要惊动他;金川么,不说它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单是茹侯桑耶的大名,如今还在江湖风云榜前十……也暂且不要动。”高云麟沉吟一番,指着地图,道:“入冬后,怒江结冰之际,就是我们对阵二皇子松赞之时。”如果说,“外罡境”的六皇子弃隶是吐蕃的兵家尊者,那么这位“外罡境巅峰”的二皇子松赞就是吐蕃诸军将士心目中的战神。若不是吐蕃大太子一出生就被定下皇储尊位,不可更改;那在吐蕃绝大部分军民心中,这位二皇子松赞完全具备任下一任吐蕃之主的资格,他才是最服人心的那个皇子。“松赞?!”连一直自命不凡的夸吕,听到松赞的大名都有些畏惧。“弃隶都收拾了,一个松赞,有何惧?”高云麟没好气地白了他们一眼,见此情形,他更加想要和这个“吐蕃战神”会一会了。如今荒原之上,有三大强者,获得了“战神”的名号,其中西魏的“银面战神”和高云麟齐名,也是因为才崛起没几年;吐蕃的这位“荒原战神”松赞,其成名超过十年,阿柴虏各部都惧他,不得不说,其实力之彪悍,愈发让高云麟感兴趣。至于,第三位“战神”是韦室的,暂时不会与其打交道,让他牵制中原四国中最强大的东周,免得坏了高云麟在荒原的布局……“是!”一众胡将首领心情复杂地退去,虽然不忿高云麟对他们的鄙视,但不知怎的,听他自信十足地有把握对付“战神”松赞,他们的心里的焦虑都淡去了八、九成。“少主,抓到、呃、比较特殊的……探子。”褚云飞好似有些不好定义,只得用探子的名称报上来。“我去看看。”高云麟没想到才坐镇第八十九座重城,便有收获,褚云飞、元奎忠等人的效率越来越高了。当他看见“探子”时,也是一愣。“这不是魏掌侍么?你这身打扮,是何意?”高云麟不由好笑,“你不在大内呆着,跑来这苦寒蛮荒之地,是何苦来由?”魏掌侍曾是四品宦官,在大内养得白白嫩嫩的,可如今,一脸风尘,还穿成了阿柴虏胡人的破旧皮袄,简直跟换了一个人一样。这身打扮,难怪褚云飞将他定义为“探子”。“可算找着您了,高侯爷哟,慧妃一入北境不复返,洒家可是跑去了雪山寺,可也没见着人啊,这可怎么办,急坏了人啊。”魏掌侍说哭就哭,脸上被泪水冲开了好几道斑驳口子,“听征北军指挥使高义崇高将军指点,洒家才好辛苦,找到你啊,对了高侯爷,陛下已然下旨,恢复了你爵位……”他这一哭诉,说话颠三倒四的。“魏掌侍,先别……你起来,坐着说话。”高云麟眼睛一眯,一股煞气一闪而逝,“你是说,雪山寺没有见着慧妃?”“是啊,怕你不信,洒家、我、特意请来了雪山寺的大德高僧。”魏掌侍带来的这“大德高僧”,好不骇人!“阿弥陀佛!”相比较迫于酷寒环境、隐匿不住“内罡境”气息的魏掌侍,这位高僧,居然-裸-露了一半结实强健的身躯,就披着一面华美金丝袈裟,而且光着脚丫子,一副苦行僧的装扮,但整个人气质与其他真正的苦行僧,还有那件华美的袈裟,简直没有半点相像之处。“贫僧黄吉,见过高侯爷!”这名号报出来,震骇得高云麟两眼睁圆了。“雪山圣尊黄吉教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