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证券?”陈思佳觉得不可思议,“我记得你语文很好啊,我还以为你会做记者啊老师啊什么的。”
白琼说:“南大的金融最好。”
“哦,对,你当时直接走保送了。”陈思佳想起来,“那你跟我一年毕业啊?”
闲聊一阵,酒吧里换了dj,舞池里顿时人影起伏,沸反盈天。
原修仍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起身打招呼:“我出去抽根烟。”目光平静地滑过她,他礼貌而克制,“你们先坐。”
白琼目送他的背影混入人群,像一滴水融入海洋,瞬间消失。
他抽烟?什么时候开始的事情?
他现在在做什么?怎么会在南兴?
他看到她一点都不意外吗?
白琼不敢相信竟然又见到他,不敢相信两人重逢竟如此平静。
坐了片刻,不见他回来,白琼忽然心慌起来。
“我去趟洗手间。”她匆匆往外走。
酒吧里到处都是人,白琼左右闪避,心里却越发肯定,他是不是悄悄走了?
她推开后门,跳出去,在逼仄的小巷里,看见熟悉的侧影。
男人穿着浅灰色的polo衫,在昏暗的小巷里,显得格外瞩目。
他侧身站在墙边,白皙的长指夹住香烟,熟练流畅地往旁边掸下烟灰。
“原修哥哥!”
熟悉的称呼脱口出,瞬间将她拉回曾经。
男人夹烟的手指轻颤,他没有转过身,仍然侧对着她。
白琼眼里已经蓄满泪意,泪水模糊街角的霓虹,光影像是打翻了的彩墨,浅浅溅湿他的肩膀。
她轻轻走向他,不敢眨眼,不敢加快脚步,生怕这只是她的一场幻觉。
然后,在一臂之遥处停下脚步。
原修看向指间猩红一点,淡声回应:“我抽根烟,马上回来。”
“我不是催你。”白琼连忙说。
双手紧握成拳,她拼命忍耐,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可无论如何不能做到。
不远处的霓虹灯牌闪烁,两厢长久沉默,后门隐约溢出酒吧内的热闹歌声。
又有人推门而出,一身酒气地从旁路过。
手上的烟空燃了半截,原修伸手摁灭在垃圾桶,终于转身面对她。
“走吧。”他单手插兜,礼貌地与她保持距离。
白琼不敢抬头,视线里只能看见他胸前的衬衫纽扣。
“等一下!”她忽然伸手挡在他的胸口,“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
没有礼貌克制的开场白,没有成年人的寒暄。
经年累月,理智让她拼命克制,到如今全然成空。
她抬起头,勉强一笑:“当时你出国,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呢?”
原修眼神回避,扶上她的肩膀,手上微微用力,把人往身边带,却只说:“走吧,不然他们该等急了。”
“不。”白琼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执拗地在原地站定不肯动。
男人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无奈。
她已经无法再支撑脸上的笑意,嘴角垮下来。
“是不是……是不是我错做什么了?”她胡乱猜测,“是原阿姨怪我吗?怪我……”
“不是。”原修扶住她的双肩,坚定地打断她的猜测,“不是你的错。”
她泪眼婆娑地望住他。
男人的眉心微蹙,看向她的眼神充满自责。
他的声音很轻,混在酒吧热闹的鼓点中,一字一句敲进她的心上。
“做错事的人,是我。”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