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王太初心中对战局大势,暗自有了一番度量权衡,对白狄部落与镇北军间的交锋,更有了一个清晰直观的认识。
“什么?”王太初面露惊容,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道:“将军,竟奇袭了白狄王帐?可是那白狄王术赤的金帐所在?”
李宗庆迎着王太初震惊的不能自己的目光,对此坦然受之,道:“正是如此,某家率两千骑兵横跨北狄,直击白狄王帐,踏平了术赤引以为傲的金帐,并且血屠十万白狄贵裔,如今正要回军幽州。”
见着李宗庆的意气风发,王太初发出由衷感叹,道:“将军,真豪杰也!”
王太初收刀入鞘,坦言道:“卑职,只是镇北军一寻常将士,为方舟白将军麾下营正,随军驻守烽火台一线,与八万白狼骑兵血战。”
在知道了李宗庆的身份后,王太初很自然的称呼其为‘将军’,自己则自称为‘卑职’。
闻言,李宗庆眸光一动,诸逾行惊道:“是方将军的部下?不知方将军,驻守的烽火台一线战场,如今的战况如何?”
王太初徐徐道:“前线战事惨烈,镇北军死伤无可计数,方将军以天象域出手,引得几尊白狄万夫长围攻生死不知。卑职因血战之中,触及了一线神变之机,这才侥幸从尸山血海中爬了出来。”
“现今烽火台一线告破,六万镇北军将士不知活下了多少,但似是卑职一般侥幸在血肉泥潭中活下来的,想必是少之又少的。”
李宗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六万兵甲付之一炬,无论烽火台一线战场之惨烈,还是方将军之遭遇,都是吾没有想到的。”
同为镇北军统兵大将,李宗庆在知道方舟白处境之后,心里何尝没有着几许恻然。只是将军百战死,沙场之上马革裹尸,这是无可避免的。
蓦然,李宗庆心神微微一动,定定的看着王太初,肃声道:“既然你是镇北军中人,吾若是现在征召你,归入吾的统属,也不算师出无名了?”
说实话,李宗庆对王太初确实是惜才了,尤其本就是镇北军中人,更让李宗庆生出三分好感。
而且,一个初入法天象地级数,就有着如此武力的人物,无论放在哪来都会大放异彩,值得李宗庆对其另眼相看。
何况,不要说镇北军方舟白不知生死,就是方舟白还活着,也不见得争得过李宗庆。只要李宗庆下定心思抢人,除了镇北大将军郭守信亲自插上一手,在李宗庆身负如此大功之下,着实少有他不能办,亦或是办不到的事。
“这?”对李宗庆的心思,王太初心底透亮,却不可能纳头便拜,口中高呼‘明公’,一副忠心耿耿,甘为鹰犬爪牙的姿态,问道:“不知将军,这是何意?卑职为镇北左军之人,将军所为上官,却不直辖卑职。”
话里话外带着疏离,先不说他这不可能为奴为仆,就是他本人对中土大周有几分忠诚,都是有待商榷的,何况对一帐前先锋。
在王太初的心里,在李宗庆统兵的帐下,与方舟白帐下时并无区别,都是大周军士的一份子,都是大周这一艘大船上的一部分。
李宗庆欣赏王太初的高绝武力,王太初也看重李宗庆未来的发展潜力,二者都想将对方引为自身所用。
王太初自辟的《太初始原章》,绝对是一门绝世法门,只是第三篇《神变》,就有着非同一般的神采,炼就一尊原始神魔相,战力远超初入神变之辈。
只是王太初在第三篇成就之后,也知道第四篇《天象》,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完善出来的。其间需要借鉴千百《天象》法,才能揉合百家之言为一家,在《神变》篇的基础上开拓出《天象》篇。
在这当中,若是有着大周龙庭这个庞然大物作为助力,王太初能省下不知多少气力,也能为参演《神魔》打下牢固的根基。
而且,在王太初看来,李宗庆这座靠山可是比方舟白稳得多。至少方舟白成了郭守信的弃子,而李宗庆却是赚得盆满钵满,二人只此一着就能看出其间的差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