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三载秋而过,中土大周天下,歌舞升平,一如往昔;四方的蛮夷腥膻,弓马峥嵘,兵戈铮铮,蠢蠢动。
北疆,幽州,大汾塞!
天下九塞,大汾第一,大汾塞乃是天下第一雄关,连绵幽州西北八十里,百丈高大的关隘城墙,横跨在幽州与北狄相通的必经之路。
如此一座雄关,非但拱卫中土大周,更是遏制北狄锋芒。对于中土的大周朝廷的重要,简直胜过百万甲兵,是天下首屈一指的战略要冲之地。
对于一座如此重要的战略之地,中土大周朝野不乏有识之士,自然不会对其视而不见。
只此一座大汾塞,就驻扎着十数万大周精锐,并且由大周四征四镇,八大重号将军之一的镇北大将军郭守信亲自领军坐镇。
八大重号将军的分量,着实非同小可,足以让许多修行人丧胆。
大汾塞镇北军大营,一匹匹军马自大营中徘徊,骑兵似如风雷乍然而动,一方方军阵排列有序,兵戈如林如山,步伐走动有如一声。
这一座镇北大营甲兵素质之强,在大周八大精锐中都是能排在前列的。
“好!”
“好!”
“好!”
此时,正值军中演武,在军营大校场之中,众多精锐甲兵围观校场之上,观看着场中角力的二人,不时间发出声嘶力竭的呼喝。
二道人影在校场穿梭,拳劲沛然席卷沙砾飞扬,拳劲落在半空呲呲作向。
这校场演武的规矩,是由镇北大将军亲自立下的。
所谓的校场大比,为军中角力之举,胜者自得镇北大将军赏赐,足以让这些处于底层的兵甲,为之拼命一搏了。
那些赏赐可能是一部修行法门,也可能是一些修行资源,对大将军来说只是一些杂物,对于一众甲士们,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珍贵之物。
只要得之,或能传家数代不止,依之为传家之宝,崛起一家一姓也不为过。
当然,镇北大将军立此校场,不只是闲来无事,也是有着自己的考量。
大周军中军规森然,少有可以宣泄中绪之时。
正所谓堵不如疏,短时间内还可压制,如若长期压制,其反弹只会愈发的严重。还不如借着校场演武的机会,一朝宣泄了军中淤积的郁气。
古往今来,能消磨郁郁气的,自是有许多方式,或酒或色都不足为道。但在军伍之中,酒色简直比刮骨钢刀还要厉害,镇北大将军岂会让酒色自毁军心。
以酒色娱人,还不如以刀剑为乐,以杀戮争斗煅炼军心。
如此一来,这校场比武也就应运而生了。
只见,两个着甲胄的少年,处大校场中央,耳畔间的呼声犹如雷动,看向彼此的目光,却是迥然不同。
这二人都是演武校场上的常客,在这一座演武校场上,不分背景份,只要自足够的强悍,就是镇北军中名动一时的风云人物。
虽然不比镇将一级的人物,统帅数千甲士,是镇北军中的中流砥柱般的存在,也并非是无名之辈,能被镇北大将军记住名姓,必然有着一番前程。
“王太初!”一个戾少年狼狈的看着对面,那一骇然锋芒的玄甲少年,咬牙切齿道。
戾少年对这个玄甲少年,是又恨又忌,简直恨不得直接冲上前,将其撕的粉碎,但有顾忌玄甲少年的武力,而不敢有所妄动。
刚才校场比武,玄甲少年只用一只手,就压得戾少年喘不过气来,有着心力交瘁之感。
就是比试之后,戾少年尤自感到五脏六腑,犹如刀绞一般,寸寸劲力震dàng)周,让他几吐血。
若非校场不能擅自杀戮,戾少年都要怀疑自己,能不能活着从校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