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冲击天人大道者,哪怕是天资再如何惊世骇俗,战力再如何超越古今,都没有人敢言能绝对就能功成。
荀少彧如若冲击天人大道成功,吕国声势自然大涨,大可趁势而上,与宋郑二国角逐霸主。若是一着不慎,荀少彧天人大道损折,甚至遭遇不忍言之祸,这些被荀少彧打压的虎豹豺狼,未必就会如现今这般老实。
到时司琅環肚子里的孩儿,就是下一代无可争议的国君。而执掌朝证的六卿,顺理成章的就是托孤重臣。
但是,上阳朝、诸逾行能毫无保留的忠于荀少彧,却不能确保会如此忠于下一代国君,二人介时绝然不可信任,荀少彧也不会把期望寄托在他人身上。
而六卿之中的其他几位,荀不讳、鲁子受二人资历尚浅,就是有着忤逆之心,也没有这个实际能力。只有闻渊明、司子期二人的立场,必然会保扶新君平稳过渡,才能让荀少彧信任。
最主要的,还是司子期就只有司琅環一个女儿,又有闻渊明在一旁看着,不可能有机会篡夺君权。
“夫君!!”
司琅環虽然一时间想的这么彻底,却也初步明悟了荀少彧的苦心,看着笑容和煦的荀少彧,司琅環一时眼眶浮起水雾。
“吾儿,必会生来不凡,可惜寡人不是在天人神魔之时,与琅環儿孕育的此子,不然这小子一出世,怕就能与上古神话生灵比肩!”
荀少彧面带笑意,轻轻抚摸着司琅環的小腹,小腹中一团血肉微微跳动,一股蓬勃生机兀自孕育,着实让荀少彧且惊且喜。
何谓上古神话生灵,得天独厚,生有大运,具备神魔血脉,出世既为级数,成年便是级数,天人神魔才是生死大关。
这胎儿若是由荀少彧天人神魔时孕育,就是当之无愧的神魔幼子,出世就有寻常宗师难以匹敌的强横力量,其未来更会是不可限量。
当然,一尊神魔幼子也不好孕育,先不说适合的母体难得,至少也要一尊女武圣才行,就说孕育神魔幼子需要的大药,就足以拖垮一国江山。而且孕育的时间,短则十几二十年,长则成百上千年,着实是太过漫长。
“这孩子有着寡人绝巅武圣的血脉,生来得天独厚,需要孕育的时日也长。若是出世怕是至少也要三十六个月,在这段时日之内,寡人或许已经证道天人了。”荀少彧幽幽叹息,道:“这或是一步闲棋,聊胜于无吧!”
天人大道何其高妙,在这一方主世界,一日不证天人之道,一日就只是棋子罢了。只有踏入天人之道,得长生不坏之身,才有着作为棋手的资格。
可是,大道之途其路漫漫,就是以身成就天人之道,也未必就能永享自在。
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天人之上还有证就道果的大能力者,天人道果之上亦有超拔过去未来的大神通者,在大神通者之上还有登临彼岸,不可知不可论的无上大神通者。
除非有着道祖、佛祖、魔祖一般的成就,为至高无上大神通者,屹立于大道绝巅之上,在这世间谁又能永恒自在。
…………
西城街道!
耳畔间街道叫卖声不绝,端坐在华贵车蓬中,上阳朝闭目沉思着今日的一言一行。
在掖庭宫门之外,上阳朝对诸逾行的点拨,也不全然出自所谓的同僚情分,更多的还是不愿意见着一位上蔡功臣,就这般犯了忌讳,失去了君侯最后一分情分。
毕竟物伤其类,上阳朝与诸逾行地位类似,也不愿见着诸逾行因为犯忌,而最后落得凄惨下场。
上阳朝一想着在掖庭宫门前,那若有若无的窥伺目光,轻声道:“况且,老夫的这番话,可没有避着君侯,以君侯的耳目,想必也知道老夫是什么意思,如此就足矣了。”
“只是,三公……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