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就天人之道者,神通莫测高深,一念前知祸福,这一尊俊秀青年此时明显感受到了,有一股久违的惊悸感,极为突兀的降临。
这劫数不知由来,不知为何而来,但却足够的致命,能让一尊天人身陨倾覆,长生不死真身损坏。
“这难道就是劫数”荀首目光平静,沉寂如冰的面庞,不见一丝一毫的情感,手掌轻按在胸膛前。
那里有着一道剑痕,贯穿了荀首的胸膛,与共氏余孽的一战,几乎是荀首成道以来最接近死亡边缘一战。
第四品神兵吴钩剑之威,让荀首这等活了八百载的老怪物,至今回想起来都由衷的感到惊悸。如今的荀氏老祖,就是经过了几载精心修养,一身战力亦是十不存一。
固然荀首伤势极为严重,但天人灵觉犹存,数万大军锐气之盛,直指着荀首而来,如重锤一般狠狠的敲在荀首的灵台上,
甚至此刻的荀首,都无需天人神魔心血来潮,只要稍稍看向天穹,那数万大军高举火把,汇聚一片冲天火光,就让荀首知道自家现今处在何等的境地。
“真是一口绝世之刀,吾荀氏能有子弟具备如此气象,幸哉悲哉”只是轻轻看了一眼,就见得一口神刀屹立天地,那睥睨一切的刀意,让荀首灵神感到无数针扎一般的刺痛。
荀首心绪且惊且喜,又有几分怅然若失,既为荀氏一族出现如此一尊人物,兴盛之象已显而心潮激荡。又为如此出色后辈人物,其性情却如斯狂悖,而感到无可奈何。
“老祖,老祖,”就在西圃园之外,一名名荀氏子弟惊慌失措,手脚冰凉之极,跪在地上齐声呼唤着荀氏老祖宗。
“老祖,请老祖出手,庇佑吾等子孙”这些荀氏宗老亲眷们,不断的叩首祈求着,期待着老祖宗爆发雷霆之势,将吕国上下拨乱反正。
荀太微、荀太庸二人面带愤慨,尤其看着府邸外人影憧憧,兵戈铮铮交鸣之象,面色愈发的难看。
荀太微梗着脖子,面容目呲欲裂,高呼道“何其荒谬,何其荒谬,吾吕国堂堂一方大国,其高居君侯大位者,竟是如此的丧心病狂。一个不知尊祖敬宗之人,有何资格窃据君位,何其天理难容,何其天理难容耶”
“老夫老夫,就是舍了一身老骨头不要,也要与那个暴君不死不休,誓不与他甘休。”
踏踏踏
两万甲兵踏步冲锋,一面面盾牌高举,其间一根根长矛若隐若现,一座座方阵如钢铁堡垒徐徐前行。
“杀”
荀少彧拔刀出鞘,吴刀直指着大宗傅府邸,刀意纵横无匹,调动这一支大军军威浩浩荡荡,两万兵甲在他手中指如臂使,一股子凶恶兵势沛然难当。
强横的军势轰然爆发下,荀少彧执刀在手,刀意封锁这一方虚空,尤其是一尊气机浩渺的存在,更是倍受这一股刀意封镇。
嗡
一道天人气机蓦然绽放,在刀意落下的刹那,冲破这一道刀意的封锁。一尊俊秀青年自西圃园中一步步走出,荀首面色苍白之极,手中持着一杆虎头鏖金枪,天人大道气机纵横一方。
“老祖”所有荀氏宗老见着荀首,都是惊喜交加,开口齐声道“请老祖施雷霆手段,镇压这等不贤不肖子孙。”
“老祖”
荀太微、荀太庸见着老祖苍白的面色,二人欲言又止,只是几经踌躇之后,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些荀氏宗老将事情看得太简单了,一直以为老祖战力尤在巅峰,反掌就能将荀少彧镇压,将吕国朝局拨乱反正。
可是老祖身受重创,神通法力都大如前,这几年来若非他们三老,大肆收敛各类宝药,为老祖修养出了不少力,其伤势恐怕更难见好。
以老祖如今的状态,去迎战士气锋芒正盛的荀少彧,哪怕最后老祖胜了,但损伤了天人道基,也是于事无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