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虎牢狱吏有着二等,一等是身着蓝袍,一等是着红袍,其中红袍最贵。红袍狱吏主掌一方狱司,蓝袍狱吏只是红袍狱吏下的属吏。
这些蓝袍狱吏与红袍狱吏,在地位上的差距,几乎就是天差地别一般。
红袍狱吏面上浮起一抹病态的笑容,道“新来的嘛可以理解的,不懂规矩不要紧,咱们这虎牢本就是教人守规矩的地,他不懂规矩,咱们就教教他规矩。”
几名蓝袍狱吏面面相觑,道“大人,您的意思是”
红袍狱吏哼了一声,阴厌厌道“把这些人的舌头都给吾拔了,拔下来的舌头,给吾用炭火小火慢烤,一人一根喂他们吃。”
“诺”对于红袍狱吏的反应,几名蓝袍狱吏浑身一冷,连忙顿首下拜。
但凡能在虎牢大狱中,成为一方狱司之主的狱吏,都是喜怒无常,心狠手辣的角色。杀人无算只是他们最普通的操作,甚至常常有人谈及狱司们身着的红袍时,都有谣言那是用一个个犯人的血染红的。
红袍狱吏面色如常,似乎先前残暴到令人发指的命令,仿佛并不是他下的一般,说话依旧不紧不慢,道“新来的犯人中可有一个叫上阳开的”
这时,一个清瘦的蓝袍狱吏迟疑了一下,道“可可是大大人,那个上阳开,可是老太师亲自投入的狱中。”
所谓的天地玄黄四品大狱,原本就是无有高下之分,只是因为关押之人实力的强弱,而定下的天地玄黄四大品阶。
也正是因为如此,上阳开才会关押在黄品大狱中,而不是在地、玄二品的重狱。
红袍狱吏轻声一笑,低声自语道“哦是闻太师亲自关押的,这事就有意思了。闻老太师竟然将上阳朝的亲侄,给关押到咱们大狱来了。这也难怪上阳朝那个老家伙,会不惜欠吾个人情,也要看看他那个不争气的侄子。”
“看来最近朝中很不平静,闻渊明与上阳朝的碰撞,真是有意思啊”
一旁的蓝袍狱吏们噤若寒蝉,恨不得捂住耳朵,不敢再听红袍狱吏这般大逆不道之言,
红袍狱吏轻声吩咐几名蓝袍狱吏,道“去,将上阳开给吾提出来,他家人想看看他,这点愿望吾怎能不满足他这可是一场好戏,上阳朝这个老狐狸可不是好惹的,吾倒要看看他要怎么处理他这个亲侄子了。”
这位红袍狱吏也是荀少彧昔年崛起的功臣之一,只是因为性情暴虐嗜杀,没有真正的主政之才,这才屈居在虎牢大狱里,主掌牢狱刑名之事。
虽然因此远离了朝堂,远离了真正的权力中枢,但却是对荀少彧最为忠心耿耿的几人之一。若非这位红袍狱吏,得了荀少彧的示意,凭着上阳朝的老脸,未必在他面前有用。
一间阴冷森森的囚房中,上阳元静静的端坐在刑椅上,略显肥胖的面庞,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冷峻。
嘎吱嘎吱
牢门在一阵希希索索的锁链声后,缓缓的被推开,两名面无表情的蓝袍狱吏拖着上阳开,进入了这一间囚房之中。
此时的上阳开,整个人精气神全无,浑身犹如没有骨头般,瘫软在地上,双目无神而又空洞,被两名蓝袍狱吏一左一右的拖着。
“你们都下去吧”上阳元看了一眼蓝袍狱吏,声音浑厚有力,却又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疲惫。
要知道,这几日的风云变化,上阳家可谓是正处在显眼的位置上,便是针尖大小的错漏,也有人将其无限的放大。
而上阳朝这位家中顶梁柱,则是因为国君让其百日闭门反省,无法在此时撑门面。只能让上阳元这个上阳家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人物,在外来回奔波劳碌。
固然上阳元是上阳家的二号人物,但以往有什么事都有上阳朝出面,如今上阳朝不能出面,上阳元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若非在虎牢大狱的狱司中,上阳元识得几个老友,再有上阳朝的面子、人情打底,等闲重臣还真未必找得着虎牢的大门。
“”
两名蓝袍狱吏空洞的目光,扫过了上阳元一眼,也不开口应声,只是转身走出牢门,窸窸窣窣的关上厚重的铁门。
铛
牢门重重的的关上,铁门回声悠扬,在这间寂静的牢房内,不住的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