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少彧经历过数不胜数的兵事,自是知道兵事,通晓兵法道理的。
所谓十万上蔡新兵,荀少彧从始至终都将其定义为一群’炮灰‘看待,可谓是一次性用品。虽然战后不会兔死狗烹,但荀少彧也没多看重他们,只是按着一般兵甲看待。
一群只是掌握粗浅功夫的新兵,在入伍前只会行杀鸡宰羊之事,突然要进入烈度高,伤亡重的战场,所需要面对的压力,是常人所不能想象的。
但是,只要能承受过一次这种压力,过后没疯没傻的,就是个顶个的精兵种子。
荀少彧吩咐道:道:“将经过战火洗礼的兵卒,放在塌陷的城角上,一万五千人一个不留,全放在这个缺口上。这个缺口太显眼了,南公错是不会放过这个缺漏的。所以那一处的战况,也会是最为凶险,关乎着全局的成败。”
“诺!”
这一员大将闻言,将刚才的不忍强自压下,神容坚毅道:“末将愿率兵甲,驻守那一处缺口,定当抗拒宋军与青杀口外。”
“你么……”
荀少彧看了一眼大将,这位大将有着宗师级数的修为,若是驻守城墙的缺口还是有些勉强。
他缓缓说道:“你的为国之心着实可嘉,虽然武道修为略微逊色,但国难临头,缺的就是你的一片忠心。”
这一员大将低声道:“末将,谢过摄政君嘉许!”
荀少彧淡淡道:“这一场大战,关乎着吾吕国的国运,是一场国运之战。你能争先驻守城墙缺口,已经是很难得了。”
他眸光看着青杀口前,数十座万人军阵演绎阵法,眉心祖窍中一面石镜沉浮不定,缓然吞吐着丝丝缕缕的白色气机。
荀少彧沉吟道:“期望局势,不要崩坏到这个地步。”
石镜是他最后的底牌,既然是作为底牌而存在,当然是能不掀开就不掀开的好。只是到了紧要的关头,哪怕荀少彧自己不想掀开底牌,也不得不掀开了。
…………
忽!忽!忽!
“风!”
“风!”
“宋风!”
“宋风!”
南公错稳座中军,霸刀漠然站在一旁,看着几十个万人军阵,爆发出澎湃而又惊人的力量。
“攻城!!”南公错撇了一眼霸刀,大手猛然一挥,大声呼唤道。
“攻城!!”无数声呐喊汇聚成一道声音,在几十万宋军的上空游弋徘徊着。
“箭——”
“弩——”
十万宋甲平躺在地面上,两脚伸直蹬在弩身上,铮铮拉动弓弦,一根根如同长矛的箭器攒射而出,如同黑雨一般密集的朝着青杀口而来。
”起——”
“盾——”
青杀口上的吕军,看着密密麻麻一大片的箭器,每三人撑着一方重盾,一面面门板一般的铜盾,挡在了彼此的身前。
重弩的破坏力极为惊人,一柄矛箭打在厚盾上,激荡起无数的火星,沉重的冲击力让持盾的甲兵们,半边身子都随着麻木了。
“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