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少彧自身积累浑厚,太易化身位列从一品位业,本尊修行武道金刚不坏,其他几尊化身都有着各自机缘,都是非同一般的强横人物,甚至就连妖、魔二道上都有着惊人的造诣。在神道、武道几条修行体系上,更是能称之为大能的人物。
因此,在高屋建瓴的境界之下,荀少彧对于仙道神仙位业的种种玄妙,也有了自身的感悟理解。
开始之时,还是烂柯祖师阔论高谈,讲得深入浅出,道法自然之妙。在二人渐入佳境之后,荀少彧已能开口直指个中关节,每每言之有物,让烂柯祖师有眼前一亮之感。
一时间,二人讲道论法互有往来,每逢着荀少彧有疑难之问,烂柯祖师也不似先前一般,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有时也会犹豫一番,再去开口解难释疑。
在这般情况下,不只是荀少彧一人受益,就连烂柯祖师这一位罗天神仙,都大感获益良多。仿佛与一尊修行了千载万载的神仙论道,二人的见识不相伯仲,在彼此的碰撞中照亮前路。
如此一来,二人各抒己见,智慧灵光碰撞火花。汲取着彼此智慧为养分,二人的道行亦在不知不觉间精进。
正所谓,一个好的对手固然难得,但好的良师益友更是难寻。
何况,二人的道法同出一源,其中所得更是难得。同为神仙位业的修行者,哪怕同一篇修行法门,在他们的手上也有了不同的变化,就是求同存异的不同变化,让二人都能看到了一角不一样的风景。
这几日以来,二人一度将群仙撇在了一边,全副身心投入论道当中。
蓦然,祖师王质睁开眸子,冷冷的眸光中,只有一片深沉似水的幽潭,波澜不惊风浪不起。但其内中蕴含的风浪,倘若一着爆发出来,就能摧毁眼前的一切。
“欺人太甚!”
这一位祖师的目光冷幽,注视着金光洞外,自元神精粹三花中,沉浮不定的开山玉斧似乎微微鸣响。
这一座烂柯山是王质的道场,几千年来全部浸染了他的气息,山中大小事物尽落心中。
因此,一线天上剑拔弩张的那一幕,自是落在了王质的眼中。
王质猛然脱离了冥冥之境,二人气机牵引之下,荀少彧也是心思牵动,愕然惊醒道:“师尊?”
“师尊,苏青云、茅固二人欺人太甚,竟敢在烂柯山上折辱大师兄,分明是自持势大难制,没将烂柯山一脉放在眼中。”荀少彧睁开双目,以神念掠过烂柯山方圆百里之地,对于烂柯山大小诸事了然于胸,一时心气不平,自蒲团上起身,道:“弟子这就给他们个教训,让他们知道知道,神仙与神�杉湟彩怯星�鸬摹!�
此时荀少彧初入神仙大道,或许在道行道也上不如这些前辈神仙多矣。
但道行的高深与否,只是衡量天地大道感悟的深浅。若是论起斗法争胜,道行高深者固然料敌先机,占据一定的上风。但真正凶悍的神仙人物,以天时、地利、人和为器量,照样能杀得溃逃千里。
而以他剑术、雷法上的造诣,早在人仙级数就能横击地仙,争狠斗胜难遇敌手。如今又踏入神仙大道,肉身三大神藏大乘,剑术、雷法在道行精进之下,更是一朝突飞猛进,五雷天心正法直接臻达圆满,剑道也臻达第三重剑气雷音之境,只凭武力几能与古神仙争锋,
祖师缓缓说道:“清风,毋需如此动怒,所谓远来是客,哪怕是恶客临门,也要保持心思澄净,不为个人喜憎左右。”
荀少彧蹙眉道:“师尊所言极是,是清风道心修养不够,让这些恶客乱了方寸。”
按理来说,青霞景华天与地肺山两方势力的争斗,以烂柯山现在的体量,是远远不够资格插手的。
荀少彧此时若是出手,纵然占着一个理字,却缺难免不会让群仙心生联想,认为烂柯山势力大涨之下,想要涉入两方大势力的争斗中,以此图谋大利。
这是祖师的顾及,以烂柯山一门二神仙,势力水涨船高之下,天下修行人目光纷纷聚焦于此,个中的利弊就需仔细权衡了。
荀少彧默默想着:“然而,这一场群仙之会的主角,本就是吾这个烂柯弟子啊!”
“惊天地泣鬼神的异象,必然是惊动了周天神仙,而吾在此时证道神仙位业,更是让人浮想联翩。天下修行人都是智慧通达之辈,能成仙道的更是翘楚中的翘楚,想要瞒过这些人的眼睛,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想必此时的祖师,心中已经有了疑虑,只是不能明说而已。”
如此想来,荀少彧心头一动:“既然众多仙家临门,吾为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化被动为主动,打消他们的疑虑!”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