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浔懒懒的撇了眼白季岩:“你觉得我什么时候不是来真的?”白季岩咽下微微有些呛喉的酒,咂了咂舌,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二少爷去了北区,已经处理完手尾,给了伤者一笔钱。”宋浔转身把手中的空酒杯往柜上一放,冷着脸没说话。白季岩立刻双手拿起沉重的酒瓶给他斟上:“要说,那里是老板您手底下的项目,二少爷是不是去了有点快了些?”宋浔本就阴冷的脸色越发沉了下来,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傲慢:“他不关心谁关心!”韩叙心虚颤颤的躲回了自己房间,立刻就锁紧了房门。虚脱的跌坐了房门后,仿佛刚才在宋浔房间里用掉了所有的力气。她没想到,上楼找个鸟而已,居然就去了宋浔的房间,而他居然就在这个时候回来。暗自庆幸自己哭的及时,把宋浔的兴致给哭没了,要不然,她可能真的逃不掉。她好慌,宋家这个大别墅里有这么一只无所畏惧的猛虎,这样的男人她无力招架,也无处诉苦,根本没有人能帮她当住宋浔,谁也挡不了。他一次次逮着她就跟猫捉住老鼠一样,一边嫌弃这只老鼠长的丑,一边还要吃它的肉。除了逃,只能逃,可她能侥幸逃多少次?一次不被人发现,二次能躲过宋家上下那么多人的眼睛,难保第三次不会栽个大跟头。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媳妇,这以后的日子要怎么办?能怎么办?韩叙惶恐不安的哇啦哇啦自言自语,到底有没有谁能给她想个办法摆脱他?可这事谁都不能说,又有谁能帮她想办法?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一个李天湖知情。韩叙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去找来自己的手机,给李天湖拨了过去:“死鬼,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人讨厌你,然后把你甩的远远的?”李天湖一听这么搞笑的问题,在电话里肆无忌惮的大笑道:“哈哈哈……人家个个都希望别人对自己有好感,你倒好,喜欢别人讨厌你,这还不简单,跟对方借钱,骚扰你的时候你就要借,借到对方消失为止。”两人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韩叙无语了好一阵。这个馊主意放在普通人身上大约可行,可他?他什么都多,特别是钱。韩叙重重一叹:“继续想,这个人不缺钱!”李天湖这个闺蜜忠肝义胆的没话说,果然在电话那头认真的想起办法来:“要不,你说你老公会揍他?”他一个无所畏惧的猛虎难道还会怕南君泽?天大的笑话。这个办法自然也行不通。李天湖接连不得要领的馊主意,显然把韩叙所指的对象误以为是平常人,韩叙这下反应到是自身的原因,解释说:“是那个男人,昨晚那个,你懂的。”李天湖终于恍然大悟:“噢!懂了懂了!你让我想想,那个男人肯定不是一般人,不怕你老公,更不缺钱,肯定也不缺女人,那你干脆朝他讨厌的女人类型发展,他肯定看都不想看见你!”韩叙忽然眼神一亮,霎时茅塞顿开:“对对对,就这个方向,来点具体的。”两人在电话里一阵叽叽喳喳的讨论,最后终于得出了一个完美的方案。韩叙和李天湖商量后愉快地决定,下次那个男人要是还来硬的,她就做一个贪慕虚荣任性无脑随意没底线的女人,男人讨厌什么样的女人,她就做什么样的女人。恶心死他!韩叙在房间里酝酿了一个下午,为自己“突破”一个男人所能接受的底线尝试自己能办到的可能。转眼日头已经西落,火红的斜阳从阳台的透明玻璃上映进来,韩叙这才发现天色已经不早。佣人来敲门,稚嫩的声音在门外老神在在的喊了几声:“二少奶奶?在不在了?”韩叙在阳台外面检查红隼的绳子没有听见,佣人用拳头猛砸了一通门,韩叙以为是自己老公南君泽,着急忙慌的跑去开门一看,门外站的是小苏,正非常不耐烦举着拳头还想往门上砸来。韩叙莫名其妙的问:“什么事?”小苏眼神都没有正视韩叙,一脸的不厌其烦:“太太让我来问你晚上想吃什么!您二少奶奶可真是大驾了,喊半天都不应,我还忙着呢!”韩叙听见这无礼放肆的语气,心底顿时泛起厌恶感,非常的不舒服,人与人之间礼貌交谈是基本的家教。小苏不过是宋家花钱请来的佣人,在主人面前用这种居人之上的傲慢态度跟她说话,难道一个佣人还想趁她新嫁进宋家欺负一下寻找一点优越感?她不歧视任何职业,也不看低任何层次的人,不过小苏这种佣人,从自己的身上来寻找优越感,这是脑子有病吧?心说自己的婆婆怎么会请这样一个没有半点自知之明的人来宋家?心里是这样想,脸上却毫无波澜,毕竟她也知道自己是新媳妇,不怕甩脸色给佣人看,但也不想招惹口舌。这个小苏,昨晚上就多嘴多舌的在宋清云面前一口咬定,说看见宋浔从二楼她的房间出来。这种人,先观察清楚为妙,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韩叙拉开两边嘴角,完美的一个公式化微笑:“你忙就去忙你的吧,我自己会去跟方嫂说!”小苏意料之外的愣了下,韩叙不等小苏追问,在持续的公式化微笑之中快速关上了房门。本就被烦心事困扰,现在还来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人,她也不知到底是招惹了那路晦气。一直磨蹭到晚饭时间,韩叙终于给自己的“讨人厌”计划理了个头绪,她觉得自己大概有点方向了。这事换做平常的女孩,变好大约需要时间,变坏分分钟使用,立刻就能得心应手。韩叙却因为从小在韩家的家教严谨,长成了大人们人见人爱的乖孩子,她没试过“讨人厌”,属于一个尝试想变坏的新手阶段。又有人来敲门,门外的叫声还是那稚嫩又傲慢的小苏:“二少奶奶?都在等你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