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话柳玉笙听得懂,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张鬼画符他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来。
“皇室对子弟的要求极为严格,行任何事情都需要条理清楚有理有据,”看出她的疑惑,风青柏继续解释,“尤其小风儿是皇帝,做事情更加不能随性。可是他这次寄过来的信写得一团糟,说明他写信的时候心情是极差的。”
“加上小风儿对你素来敬畏,若非心头乱了,断然不敢给寄一张鬼画符,分明是有了自暴自弃的意味,破罐子破摔。”他这么解释,柳玉笙当即了然。
然身为皇帝,这种情绪是最要不得的。
风青柏就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这次才会松口,答应让小风儿过来。
当皇上的皇叔不容易,当个闹脾气的皇上的皇叔,更不容易。
不过,风青柏该的。
“笙笙,你刚那表情,是幸灾乐祸?”她嘴角隐秘笑意被男子攫住了。
柳玉笙装傻,“有吗?”
“有。”
“你看错了,睡吧。”柳玉笙把被子拉上来,同时抬脚去踹男子,“熄灯。”
风青柏气笑了,遇上女子耍无赖他能如何?
看看睡在身边四仰八叉的三个小娃娃,风青柏叹气,认命熄灯,乖乖歇了。
整个五月,柳家大院里每天早上都能听到郎朗读书声。
自从有了第一次的旁听又没被赶出去,村子里还没上学堂的小娃儿就一股脑全涌来了,雷打不动每天报道,小小教舍里挤进来的娃儿越来越多。
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风青柏干脆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他们来。
便是对经常挤在教舍窗台外面偷看的那些个脑袋也开始视而不见。
杏花村村民们现在每天见面的问候语,也从“吃了没有”、“又去上工啊”等等,变成“今天去教舍了吗”。
下坡村听到了。
眼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