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笙没理会娃儿自夸,将他小身板转过来,视线落在娃儿背上,眼里闪过心疼。
娃儿小小背脊上,两处乌青特别显眼,可见被啄得有多狠。
换做一般娃儿早就哭鼻子了,哪能忍到回家来。
拿出化瘀的药膏,放轻了力道涂抹在娃儿背上,柳玉笙数落,“平日里那么机灵,在家里跟你几个叔叔玩闹的时候灵活的跟只猴一样,这回怎得连几只鹅都避不开?”
“不是我避不开,我要是避开了,那七七就得挨这一下。那些鹅当时是要啄他嘴巴的!”巴豆立即瞪圆了眼睛辩解,“本来就不会说话,要是再把嘴巴给啄坏了,以后就更说不了。不如我帮他挡这一下子,反正我皮粗肉厚。哼哼,谁叫我是他老大呢?”
有这么个小弟,他以后不知道还得操多少心,哎!
老大难为。
“那第二下呢?”柳玉笙莞尔,逗着娃儿继续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开始加重力道去揉他背上淤青。
“第二下就纯属那些大白鹅不要脸了!”巴豆小手下意识捂上屁股,愤愤,“我都往树上爬了,厚道的饶它们一命,它们居然在下面偷袭!不知感恩的!下次我去撸掉它们嘴上的毛!”
“那杨奶奶得心疼了。”
“……我再想想。”其实他也不是那么记仇,再说跟不通人性的家禽计较,好像有点掉份。
巴豆觉得,只要那些大白鹅以后不招惹他,他还是能再大方饶过它们一次。
脑袋里天马行空,药膏什么时候擦好的巴豆都不知道。
直到小身板被揽进温柔温暖的怀抱,小脸蛋上,还得了娘亲一记香香的亲亲。
“娘?”
在小娃儿另一边脸蛋也亲了下,柳玉笙脸上浮出柔软笑意,“巴豆长大了,今天的事情,你做得很对。”
心头那一丢丢委屈立即烟消云散,巴豆声音响亮,“那当然,我是娘亲的儿子!哈哈哈!”
娃儿快乐的笑声,极富感染力,感染着女子脸上笑容越发柔软。
她的孩子,心里有一块最纯净的地方,那个地方充满阳光,充满美好,不管他日后会遇上多少人,多少事情,那方纯净都不会染上污浊。
门外,有个小身影安安静静站着,好多次抬起小手想将房门推开,最后又将手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