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帘子被一只修长手掌撩起,男子清俊脸庞露了出来,“你要我对你依依惜别?”
明明轻柔的语调,薛青莲愣是打了个哆嗦,立即跳上停在岸边的航船,“你这不是来送别,是来扔包袱吧?行了,都别送了,爷走了,后会有期。”
“喂薛青莲,十一月我跟小石头就要成亲了,我们几个里面可就剩你一个单身光棍的了。下次回来最好带个伴,免得再跟我们玩在一起的时候格格不入孤单寂寞,到时候可没人陪你。”
“滚你丫的,爷跟你可不是一路人,你们这一个个的都往坟墓里跳,简直就是自找罪受。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多好,你们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进了船舱,往矮凳上一坐,薛青莲高嚷一声,“开船。”
马车上四人没有下车,但是一直停在码头上没有立即调头就走。
薛青莲也没有走出船舱玩依依不舍那一套。
只手撑颌,从船舱口逐渐偏转的方向看向码头,即便距离远了,看不清马车窗口探出的脑袋,那些落在他这方的视线却依旧能清晰感觉得到。
这帮家伙。
他活的这几十年里,能遇上他们……甚好。
真被身体里那只小虫子弄死,他想,他也值了。
薛青莲走了,王府里还有个薛仲。
人不可能一直放在柳韵阁让王府下人伺候他。
脱离了大牢,来南陵王府养老?
钱万金第一个不答应。
“那个老东西你准备处置?”一回到王府他就迫不及待问,“那是个残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连路都不能走吃饭要人把碗端到他跟前,你不会打算就这么养着他吧?最可恨的是还不能让他死了!”
只要一想到这里就让人觉得怄气。
能不管当然不想管了,可是真不管了那薛青莲怎么办?薛仲的命等于薛青莲的命,他娘的,忒膈应了。
是以他万分期待的看着风青柏,他想不出办法来,不代表风青柏想不出。
那是个妖孽,有什么能难得倒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