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立这时也反应过来,他的女儿如今还生死未卜,他得赶紧去寻珍儿,随着身旁人的搀扶站起身,抬起袖子抹干净面上的泪水,对着一旁的两个仆人吩咐,“你们……”
看到至死都没松开的二老,声音哽咽住了,眼中的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去买两幅上好的棺材,把老太爷和太夫人……的丧事操办起来,我先去寻小姐,回来大办……”
边界荒凉之地,却是他的家乡,老父老母肯定也希望能长眠于此,以后他百年之后,也会归于此地,落叶归根。
“窦世伯不可。”方知忙阻止道:“歹人的下落未寻到,这时要是大操大办,怕会打草惊蛇。”
窦文立面上哀伤不已,“多年来,我不曾在他们二老跟前尽孝,如今他们……,我要是简单了事,那还是人子吗?”
自古以来,养儿是为养老送终,前者他未做到,后者无论如何他都要办的稳妥,他要让苦了一辈子的老父老母走的风光。
“窦世伯,惊了歹人是小,珍儿的安危是大,您此举恐会陷珍儿于危险境地,不可啊……”方知竭力恳求,劝阻着他。
心中虽然知道珍儿怕是……,但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不能放弃。
窦文立悲痛的闭上了双眼,半晌,口中冒出一句几不可闻的声音,“我应了你便是。”
他是人子,同时也是人父,二老已经逝去,他的女儿还有一丝希望,他不能不顾及到她。
两个仆人应声,小跑着出了院子。
“那这几个仆人,怎么处置?”鲁彪看着几个被一刀毙命的仆人。
窦文立转过头,叹了口气,“他们都是跟了我多年的家仆,出生于京城,如今丧命于异地,客死异乡,我不能不顾他们,等我归程时,把他们一同运回去厚葬,给他们家人一笔安家费。”
方知也跟着看向地面上的几个仆人,脑海中却是想到了别处,“那女子能以一人之力杀了多人,怕是个练家子,不好对付。”
珍儿的几招花拳绣腿,真的能在她的手下撑过去吗?
此时,他的心里冰冷的如腊月天的寒冰一般,唯一支撑他的是那一丝渺茫希望。
他的珍儿一定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