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茵的话让岳灵惜微微一愣,下一瞬陷入了某种沉思。接下来房间里是一段很冗长的沉默。
当采茵几乎以为她家小姐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只听岳灵惜低喃道:“是自己的谁都抢不走。不是自己的抢来了也保不住。”
采茵的眼睛顿时闪过一抹晶亮,唇角不自觉地勾起。她现在已经确定,对花少主的心动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小姐只是不自知而已。
采茵正暗自欣喜,岳灵惜从美人榻上起身,说道:“采茵,收拾一下,跟我去找银叶。”
采茵一听,顿时目瞪口呆道:“小姐,这琼花仙印有那么多妙处,用『药』水毁了着实可惜。而且这也是花少主的一番心意,不如就留下吧?”
留下来,就担了一份人情,也添了一段纠缠。岳灵惜懒得多说,冷下一张玉容,径自便往门口走去。
采茵一惊,知道自己多嘴惹了她家小姐不痛快,于是连忙追上去,急呼道:“小姐,等等奴婢,奴婢不敢多嘴了。”
出了相府,主仆两人走了两盏茶的工夫到了银叶的住处。这次叩响门环出来的依旧是那个清秀少年。少年自称“月笙”,月笙告诉岳灵惜几日前银叶先生便不辞而别,连他也不清楚银叶先生这次又去了哪里。
岳灵惜问了银叶的归期,月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毫不知情。岳灵惜当下只能无功而返,一路上心情郁闷不已,而采茵则心花怒放,心想必定是连老天爷也在暗助花少主,才会让银叶先生这个时候离开。
岳灵惜心绪烦『乱』,并没有打算回府,于是和采茵绕了远路缓步而行,全当散心。这次出门她以面纱蒙面,毕竟早上之时相府里可是传出她重病昏『迷』的,这个时候要是还光明正大地在外面招摇过市,到时准要又起风波了。
主仆两人随意前行,忽然被前面一阵喧嚣的喝彩声所吸引。岳灵惜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兰湖。前面临湖搭架了一个高达一丈的台子,台子四周轻纱曼舞,彩绢飞炫,精美绝纶。
台子下面停着许多奢华无比的游船画舫,人山人海,热闹非凡。远远地隐约可以听到悦耳的丝竹之声。
“小姐,奴婢都忘了,今天是京城四大花魁一年一度才艺比试的日子啊!”采茵仰着脸望着前方的热闹场面,恍然大悟道。
岳灵惜淡漠地应了一声。现在她正为手腕上的那朵琼花发愁,烦心得不得了。哪有什么心思去凑热闹。
采茵却全然没有觉察岳灵惜的神『色』,当下兴高采烈地解释道:“京城四大花魁分别是飘香院的清禾姑娘、迎春阁的如雪姑娘、春月楼的云萝姑娘,以及霞飞阁的玉凤姑娘。这飘香院的清禾姑娘已经蝉联三载第一了。听说今年极有可能还是被她夺冠。”
采茵说完,发现她家小姐半天都没有吭声,才猛然惊觉。当初小姐出嫁被挡在璃王府门外,那些守门的侍卫当时说璃王和飘香院的清禾姑娘来兰湖泛舟了。如今她提起清禾姑娘,岂不是平白勾起了小姐的伤心事?
采茵以为自己的话惹得岳灵惜黯然神伤,于是连忙赔罪道:“小姐,对不起,奴婢不该提起清禾姑娘,奴婢不是故意要惹你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