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偏偏不这么认为。”欧阳石楠盯着谭以琛说,“也许马莉像你说的那样满嘴假话,但我认为她总有说真话的时候,比如这一次她说的很可能就是真话,因为她说话的对话不是你,也不是别人,而是我,一个办案的刑警。她应该清楚,在警察面前撒谎是要负法律责任。”
谭以琛忽然就不说话了,目光游移不定,一副半信半疑的样子。
“证据已经被我们掌握了,你就老实交待吧。”欧阳石楠声音威严地说,至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你应该明白。一句话,你要再执迷不悟,顽固抵抗,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
“说,快把你所犯的罪行交待清楚。”小林严厉地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如果你再不交待,那就没有机会了。”
然而,谭以琛非但没有被欧阳石楠和小林劝动,反倒越发顽固了,因为他心里清楚,要是把自已所犯的罪全交待,就肯定会被判死刑的,所谓坦白从宽根本不起作用。与其如此,倒不如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负隅顽抗,与警方顽抗到底,就算最终仍然会落到枪毙的地步,至少也可以多活几天。是呀,像他这种情况的人,多活一天就赚一天。
默然半晌,谭以琛突然爆发出一阵古怪的笑,用蔑视的眼光盯着欧阳石楠,“不要白费心机了,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因为我无罪。”
其实,欧阳石楠对谭以琛现在认罪不抱希望,此趟前来仅仅是为了冲击一个他的心理防线。因此,他平静地说,“既然你一步步把自已往死地逼,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记住这句话,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当然,你也要相信这条原则,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把话说完,欧阳石楠就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朝门口走过去。
小林狠狠地瞪眼谭以琛,加快脚步紧跟着大队长往门外走去。
第二天下午三点半,欧阳石楠带着小林又一次来到了那家酒吧。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回马莉表现出不愿意合作的姿态,不管欧阳石楠怎么好说歹说,她只是不断地重复那句话——我没有证据,没有任何证据,而且随着谈话时间的拉长,她越来越不麻烦了。
末了,马莉没好气地说句,“欧阳警官,你这是在打扰我的正常工作和生活,知道吗?”
“没错,小马,我们确实打扰你了。”欧阳石楠温和地说,“不过,由于这份证据非常重要,所以我们只能这样做了,希望你能理解。”
“证据怎么重要,那是你们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马莉扯着喉咙说,“再说了,刚才我也说过,我手上没有任何证据。”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也就不会来找你了。”欧阳石楠依然面带微笑地说,“直说吧,小马,证据就在你手里。”
马莉见欧阳石楠把话说得这么肯定,眼里就闪出丝惊惶来,甚至胸口也不由自主地扑通跳了下。不过,很快她又镇定了下来,嘴角习惯性地往上一翘,浮出丝冷笑来,“你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