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那孩子就在自己面前,盯着那孩子看了许久,白浅道:“起名字不成?”
“没能。”冥媚道。
“狻猊,如何?”
“小名勉勉强强对付过去了,要是大名这实在是太难听了。”冥媚道:“狻猊,可是喜欢香和烟的。”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罢了,名字起的刁钻点儿,只怕要好养活不少。”
“那好,就听小姨的话,狻猊就好。”冥媚说,白浅道:“冥媚,你要去做什么,你大可放心去做就好,你的孩子,我视如己出,会好生照料。”
“什么时候和我这般好了?”
“刚刚。”白浅道,冥媚一笑,却笑中带泪,“我接受你的好意,我也相信你,我回来,孩子有一根汗毛不在了,我和你没完。”
“令郎也是皇兄的孩子,我并非木人石心,焉能置之不理,用人勿疑,疑人勿用,你相信我就好,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拼尽全力,你势单力薄需要力量,只是开口就好,我能帮助你的,会帮助你,我不能帮助你的,也会帮助你。”
“那更好了。那么,现在就带你去看看你皇兄。”冥媚一马当先带路,白浅紧随其后,两人进入正殿,王殿里,香烟袅袅。错金麒麟纹的熏香炉里,一簇一簇的烟水昙花一现的消失在空气里。
那瑞兽在吞吐乳白的烟雾,那样美丽,那样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白浅已经一年多没有回来了,她吊臂离开,是带着野心与决心的。
此刻,她回来了,帝京却大变样。
白浅听到屋子里的啜泣声,知道是宫娥在哭泣了,她嫌恶的撇一撇眉,冥媚指了指前面,带领白浅去了。
“白泽,你皇妹来了,不远千里来找你了,帝京有希望了,白泽。”母后上前一步,凑近白泽说。
白泽从梦寐中苏醒,只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动,他费力的看向母后,母后看起来比之前还要沧桑,还要疲倦了,白泽泪凝于睫。
“皇儿不哭,小郡主回来了。”母后起身,破涕为笑,拉着白浅的手——“你皇兄病了,你看看他。”
白泽想要说什么,但努力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他的嘴唇蠕动了许久,鼻翼一张一翕,看起来的确很努力了,但却如此力不从心,他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因了这个,他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皇兄,我来了……”
白泽看向白浅,白浅还是之前的模样,那样落落大方,她大概是哭过了,不,一定是哭过了,不然,她那脉脉含情的眼睛,为何看起来好像蕴藏了泉眼的模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