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桑对旁边的侍女招招手,因说道:“这好大的雨啊,你去找一辆轺车过来我一套出宫去。”
“好的呢,娘娘您稍等。”这女孩转过身,找到以后吧油纸伞,到外面去了。浅桑看着雨水,夏天的雷阵雨气度自然是不同凡响,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绝于耳,那晶莹剔透的水珠明亮的好像珍珠一般。
“暴怒走了吧,等等,雨会小的,再说了,抱着他沉甸甸的,他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立即就醒过来的。”白浅一边说,一边看向面前的浅桑。
浅桑因想到子羽说白浅的孩子不是言暄枫的,又说这人有如此大的阴谋与野心,不寒而栗。
“我知道。”浅桑点头。
外面去招呼车的女孩已经来了,“娘娘,娘娘,现在就走吗?”
“哦,好。”浅桑点点头,上了轺车,麒麟还在呼呼大睡呢,大概一整天里,唯独有这么一段时间他才和一般的小孩一模一样,那种无依无靠情况之下产生的恐惧感,那种不安全的惶惑,那种很需要人去温暖的感觉,悉数纷至沓来。
她看着这小孩,在麒麟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马车进入雨幕中,走的不是很快,过奉天街,到王府,已经是酉时了,天候急转直下,一片黑漆漆的,要是平常时间,温子玉与施申书早已经过来迎接自己了,但现下这个辰光呢,那两人却都去了将军府,不在。
只有几个侍卫过来了,护送轺车到王府去,她心事重重的抱着麒麟从马车上下来,刚刚脚踏实地,这小孩就好像有心电感应一般的清醒了过来。
“哎呦。”他醒过来发现人已经在王府,不免晦气,“你怎么搞的啊,又是将我带回来,我恨你。”
“莫要乱说,我是你娘亲,哪里有孩子仇恨自己娘亲的呢?”
“史无前例吗?”麒麟诡谲的笑,眉毛高挑起来,好像两把打开的长剑一般的,目光也变得锐利了不少,“那么,我就是第一个啊,我敢为天下先,你啊,最好不要拘束我,要我自由自在的成长,不然我就……”
这小孩的眼睛里闪现过一抹寒星,尽管是在夜色里,那种恐惧的冷芒还是让浅桑第一时间捕捉到了,接下来,这孩子说出来一句让浅桑简直难以置信的话。
“不然我就杀了你。”她从孩子的眼睛里,神情里找不到一丁点的揶揄与幽默,看上去是真的了,那么,如同子羽说的吗?这孩子也是白浅用来复仇的道具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