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渊应声之后,待得那内侍监离开,就听得秦怀玉问道:“父皇怎么会突然要大宴群臣?”
不知为何,听到这一道旨意,秦怀玉总觉得有什么不大对劲。
而顾明渊则是一句话直接点出了要害:“方才来宣旨的太监,并非父皇身边常用之人。”
这话一出,秦怀玉顿时一怔,下意识问道:“你是说,父皇可能出事了?”
“真相如何,去了便知。”
听得顾明渊这话,秦怀玉的心中越发的蒙上了一层阴霾。
明知宫中怕是有变故,顾明渊立刻便召集了下属前去安排,秦怀玉要跟着去,却被他拦住了:“今夜不知情形如何,你先去镇国公府,若是真的有意外,也可有个照应。”
闻言,秦怀玉想了一想,到底是同意了,毕竟那静嫔手下之人大多都是岭南之人,惯会用那些个肮脏手段的,万一真的有人混进去了,她在镇国公府,也可帮忙一二。
天色暗沉的时候,顾明渊带着人进了宫,秦怀玉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最终却还是克制住了情绪,自己去了镇国公府。
见到她来的时候,庄月兰还有些诧异,因笑着问道:“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秦毅他们已经进宫了,府上留着的除了下人便是女眷。
秦怀玉心知父亲是怕母亲担忧,再者如今镇国公府外松内严,想要进来也绝非易事,所以她便没有明说,只是笑道:“父皇宴群臣,我自己在家里闷得慌,过来看看您。”
她一面说,一面笑着跟展氏寒暄:“大嫂这两日感觉如何?”
如今展氏的月份已经大了,走几步便会觉得乏累,但她一向守规矩,哪怕疲惫,晨昏定省却是一次都不肯拉下的。
庄月兰喜欢她的知礼懂事,又见他们小两口的日子蜜里调油,对这个媳妇越发的当做亲女儿一样看待。
这会儿她正在庄月兰房中打络子,听得秦怀玉这话,当下便笑道:“这几日好多了,有劳小姑挂念,只是夜里偶尔会腿抽筋,总要醒几次。不过总无大碍,缓一缓便也过了。”
秦怀玉听了,又问可让太医看过没有,展氏一一回了,末了又笑道:“母亲跟夫君倒是紧张的不行,其实我先前在家里也听老人们说过,原是无碍的。”
闻言,秦怀玉不由得笑道:“这是咱们府上第一个小辈儿呢,紧张也是应当的。”
因着到了晚膳的时间,所以一同在小花厅用了晚膳。
展氏身子重,不过片刻便又倦怠,庄月兰便让丫鬟扶着她回房去睡,不想却被秦怀玉叫住:“大嫂今夜就歇在这儿吧,咱们也好有个照应。”
听得这话,庄月兰微微一愣,下意识看向秦怀玉,却见她笑道:“我才从师父那儿学了些法子,正好夜里看看大嫂是怎么回事儿,照着给你出个调养方子。”
这话听着倒是没什么毛病,只是太劳烦秦怀玉,展氏拒绝了两次,见她执意,因笑道:“如此,那便有劳小姑了。”
展氏就此去了偏房休息,丫鬟在房中伺候着,有任何问题便会出来找秦怀玉。
庄月兰见女儿脸上虽然带着笑,可那情绪却决计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因轻声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