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秦怀玉忍不住自己也笑出声来,锦诗不知道她心中绕了这许多念头,不禁奇怪,可也知道秦怀玉的性子,倒也没问。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回了自己院子,一夜无话。
数日后,秦红鸢接连喝了好几天苦涩难咽的安胎药,又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老老实实的养了几日的胎,再请大夫来瞧时,胎像已然安稳了不少。
只是自从上次闹了不愉快之后,顾明珏这几日都未曾来别院瞧她,别说人不来,连捎个信来问她好不好都不曾有,就仿佛将她这个人给忘了一般。
秦红鸢裹了披风站在门口看着院子里干枯的树,阳光透过稀稀拉拉的树枝洒在地上墙上,斑驳的影子被枝丫裂的稀碎,一片萧瑟凄凉。
彩环烧了个暖手炉,用紫云纹绣花锦缎套子裹了,递到她手里,小意问道:“姑娘身子才好了没几日,这会儿怎能站在风口上吹,万一再着凉,六皇子知道了可又要心疼了。”
秦红鸢没把她说的放心上,只是仰着头依旧定定的看着院子里那棵掉光了叶子只剩下秃枝子的树,冬日里的阳光一点都不暖,甚至直视太阳都不觉得多刺眼。
“我想我娘了。”她幽幽的吐出一句,声音飘忽的仿佛从远方传来一般,“明日就是我娘头七的日子,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她如今待在顾明珏的别院里,不但身份见不得光,就连自己都见不得人。
先前倒还好一些,可是这次因着自己差点小产,又惹怒了顾明珏,导致她现下连出门都成了十分困难的事情。
就连王婉清的尸首,还是她花了大价钱,认同将自己两副手镯送了小厮们,才让他们帮忙去将王婉清的尸骨给下葬了。
可是仅仅只是草草安葬,不但不能给她风风光光大办一场丧事,甚至因为怀着身孕,连烧纸钱都是忌讳的。
秦红鸢眼角一滴泪珠滚落下来,“娘,女儿不孝,什么都做不了,娘,您一定在责怪女儿不争气吧……”
这是她在世上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人了,生她养她疼她爱她,可是就这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