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他却不能辩驳为自己脱罪,其实当时郑通来只会他们那贾泗会来对付郑余时,他便已经非常戒备了,那日知道陆甲的身份时,他便知道这陆甲只怕就是贾泗派来对付他们的。
他但是若是不直接把这件事认下,只怕贾泗随后便会以当初那件事为借口对付郑余。有了他这个与当初劫犯想通体征的人在,贾泗只怕很容易便能猜出当初郑余定然参与其中。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让他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反正有手上那颗黑痣在,他的身份迟早也是要暴露的。
当初那场劫案,他们留下了陆甲这个活口,便等于留下了一把杀人的刀,悬在了他们的头上,既然陆甲找上了门,他们就要为当初做过的那些事情付出代价。而当初不忍心把陆甲灭口的人是他,他有怎么能因为自己一时心软犯的错误,而牵累大哥呢!
但他此时却不能把自己不辩驳的理由说出来,他知道云想其实一直都不怎么待见郑余,他不知道为何,但他总希望云想能改变对郑余的态度。但若是她知道自己是为了郑余才放任县衙把他抓起来的,只怕云想以后不只是不待见郑余,可能还会恨上他。
见李木蓦地沉默下来,云想到没有想别的,只以为他是后悔当初一时没想到这些,心情不由有些缓和下来,说道,“罢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这几日长乐县的案宗应该就要送到了,只怕没几日这案子便要过堂了,这时候,你即便否认,只怕也没人会信了!”
李木看着女儿烦恼的小脸,不由涩涩的说道,“对不起,想儿,都是爹不好!”
现在说这些有什用,云想看着他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边还有被鞭子打伤的伤痕,鼻子一酸,眼泪几乎又要往下掉,忙抬头猛的吸了口气,才忍住眼泪。
李瑾听着云想这些抱怨的话,心中也有些愤愤,不由的想起当初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来大牢里劝说李木为自己辩驳,可李木却每每都无声的对着他,根本就一点都听不进去他的话。
此时云想所说几乎都是他的心里话,若不是李木此时遍体鳞伤,神情委顿,只怕他也要跟着一起痛斥李木了。
云想看着满脸愧疚的李木,想到今日时间也不多了,正事还没办呢,便说道,“以前发生的事情也就罢了,我现在问您,若是不需要出卖兄弟也能自救,您愿不愿意答应按我说的做?”
李木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暗淡下来,“想儿,爹知道你很想救爹出去,但长乐县案宗马上就要送到了,爹只怕没有机会了。”
云想摆摆手说道,“那案宗的事爹爹且先别管,当初的事情哥哥已经问清楚来龙去脉了,到了问案之时,爹爹您只需坚持当初您与伯伯们只是见一群人打劫杀人,路见不平出手杀了强盗就行了。
介于当日劫匪与受害人都没有了活口,你们当时就离开了,并没有带走任何东西,至于陆甲其人您只管说不记得他就行了。如今要紧的是您必须暂时对贾泗那伙人虚与委蛇几日,尽量拖延过堂的时间,最好能拖上十日,到时京城那边就会有消息了。”
“京城,这案子与京城有何关系?”李木疑惑的问道。
云想马上为他解惑道,“我郑伯伯他们商量了一个办法,您应该知道当初带走那些银子做生意的朱伯伯他们,如今正被人强夺家业的事情吧,据说幕后之人还与当初那群劫匪有些关系。”
李木点头,“不错,当初为了你与裳儿的事情,我从家乡逃荒出来之后,辗转各地一直都没有回乡,所以一直都没有几个兄弟联系上,这次你郑伯伯找到我之后,便与我说了这些事,可恨我一介武夫,半点也帮不上他们!”
您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尽想着帮别人!云想不由在心中腹诽,“我与郑伯伯他们商量过,既然朱伯伯他们被京中权贵盯上了,只怕最后也难逃被迫害的结局,不若为自己找个最大的依傍,或许还能绝处逢生!”
“最大的依傍?”李木想到云想方才所说来自京城的消息,不由问道,“想儿,你说的依傍是在京城吗?是谁?你能确定那人能对付的了那幕后之人吗?”
云想点点头,“自然,这世上又有哪位权贵能比的上他的地位,只要他愿意护着朱伯伯他们,那幕后之人就不足为惧了,至少明面上应该不会有人对朱伯伯他们不利了。”
李木眼睛一亮,隐隐有些猜测,激动的问道,“想儿,你说的是,是官家吗,可官家怎么会帮我们,只怕我们是谁他都不会知晓!”
云想点头,“不错,我说的的确就是官家,只有官家出面,才能把朱伯伯手上这烫手山芋接过去,又不至于危及到朱伯伯他们自身。郑叔叔是镇国公世子的贴身侍卫,我听陈伯伯说过,镇国公世子是官家的伴读,一直在宫中陪官家读书,便求了郑叔叔帮忙带着朱伯伯去京城,求韩世子代为引见官家。”
李木有些兴奋,但有忐忑的说道,“韩世子会帮忙吗,还有官家会答应见你朱伯伯吗?就算见到,又会不会帮出面?咱们会不会太异想天开了?”
云想微眯着眼说道,“韩世子既然派了郑叔叔来与你们示警,想必对你们怀有善意,他若是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应当会答应帮忙。至于官家会不会出手,便只看朱伯伯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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