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在暗处的侍卫见李大郎黯然从书房那边出来,悄然跟上。
“大郎!”
李大郎蓦的回头,是当日帮他救了父亲的那个汉子。
“原来是郑壮士!”李大郎放松下来,勉强笑着大了个招呼,但脸上的愁绪却丝毫不见减少。
郑侍卫上前一拱手,“大郎,今日那人可松了口?”
李大郎哀叹摇了摇头,恨声道,“他根本就存心要饿死我父亲,怎么可能松口!”
“那可如何是好,大人已经两日夜没有进过食了吧?”郑侍卫皱眉问道。
“可恨!”
“碰!”李大郎恨恨的一拳锤向边上的柱子,一丝鲜血从微微碎裂的木柱子上流下。
看着那流着血却依然紧握的拳头,郑侍卫只觉自己的眼睛跳了跳,“大郎且先莫急,总能想到法子的!”
“还能有什么办法?”李大郎转头看着他,充满血丝的双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恨意和疲惫,“我这两日去求了这么多次,那人……”
李大郎顿了顿恨声道,“那人根本就是想等着父亲一死交差,是我……是我害了父亲,若不是我引狼入室,如今又怎么能到这样的境地。”
郑侍卫被他此狼狈的神情一震,犹豫了一会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大郎你别太过自责,这事与你无关,要怪就怪那奸妄小人,竟然会如此卑鄙无耻,便是你不同意他们留下来,只怕他们也会强行进入大人的书房,将大人看管起来。”
李大郎默默垂下头,他心中虽然知道郑侍卫说的有道理,但内心之中却还是忍不住责备自己。
郑侍卫正想在安慰他几句,只见一颗晶莹的泪珠落在了他拍在李大郎肩膀的手上。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他只觉得落在自己手中的那滴眼泪竟入滚烫的开水般灼烧着他的手。
刹那间,一股冲动在他心中涌出,他知道若是为了小主人考虑,他就不应该在这郓州露了行藏。
他是小主人的贴身侍卫,在京中也曾陪伴这小主人经过宫里出入,虽说从来都很低调,但并不代表京中没有人知道他是小主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