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明白她所说的才是正理,诚然以他的身份而言,他便是想要把两个女儿的留在身边都不是难事,但他却不愿意这样对待眼前这个突然之间让他有些看不明白的女儿。
他凝视面前女儿的眼睛,“想儿,为父从不愿仗势欺人,但你要明白你若是不愿回李家,为父自可以安排妥当,不会让任何人有非议你的机会,以后你尽可以放心如以前一样做为父亲身的女儿。”
想儿收起嘴角的微笑,抬头对上陈适的眼神,丝毫不作伪的说道,“陈伯父,在女儿发现身世有异,决定对您和盘托出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离开陈家的准备,对此儿没有任何不甘愿的心思,李家的人是儿的至亲,与至亲团聚也正是儿心中所愿。”
陈适盯着她丝毫不退缩的眼神许久之后,才释然而笑,“好,既然是想儿心中所愿,那为父也只能随你心中所愿,不过……”
云想见终于说服陈适,不由松了口气,顿时放松了适才一直紧绷着的身体,随即却听到陈适还有下文,不由神情一紧。
陈适笑道,“不必紧张,为父不会再阻止你回李家,但要在你养好身子之后,难道你忘了自己才刚刚大病初愈呢!你放心,等你养好身子,为父定会亲自送你回李家!”
“可是……”
“不必再说了,为父已经决定了,你好好休养就行了,接下去的事为父自有安排!”陈适站起身果断说道,“好了,为父这就走了,你快回去躺着吧,看看你那小脸,连一丝血色也没有。”
云想张开嘴还没有说话,陈适便没有再理会她,转身便往门口走去。
看着陈适有些匆忙的脚步,云想只能收回未尽之言,对着他的背影福了福说道,“恭送伯父!”
陈适离开之后,青荷与青芷才走进屋里,青芷嘴里还叨叨的小声埋怨道,“青荷,你怎么回事,郎君来一趟拙锦院,我正要把最好的茶饮送上,你怎么还拦着我。”
青荷无奈的看着这榆木脑袋的青芷,适才郎君与娘子说话时那肃静的气氛,还特意打发自己二人出去,明显这两位是有大事要说,怎的这青芷不但一点都没察觉出来,还上赶着想去打扰这两位呢?
不过她也没有解释,青芷那缺心眼的性子,她已经没有丝毫想去改变的想法了,这就是块不可雕的朽木,而她实在没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只能听之任之了,相信娘子也应该是这样认为的。
果然,云想没有理会青芷的怨言,只是对着青荷问道,“青荷,昨日我回来忘了问了,前院那位小哥这两日可还有继续去李家看着?”
青荷回道,“娘子,平安,就是那小哥,他叫平安,昨日婢子已经吩咐过了,李家那边事情还没完,让他时不时再去走一趟,若是那边有什么难处,就让他尽量帮着办了,若是他也办不了,就回来禀了娘子。”
云想脸上带着些许感激之色,“你做的很好,青荷,真是多亏你了,我这身子也不知要多久才能痊愈,之后几日只怕不能去李家了,只能烦劳那小哥多去几趟。”
青荷点头,“娘子放心,婢子会叮嘱他的。”
陈家这边两父女算是把事情谈妥当了,而李家这边的父女俩却正陷入尴尬的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