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灯光下,屋内的气氛沉默而尴尬,涌动着的一种不知为何的情绪,让这个平平无奇的夜晚变得特殊起来。
夏洛克和迈克罗夫特不约而同地保持了缄默的状态,这种默契在一向是不对头的两兄弟之间几乎难得一见。
至少刚下楼的福尔摩斯老夫人就觉得很是奇怪,她披着羊毛披肩,一脸怀疑地问:“夏利,迈克,你们两又在干嘛?”
说完,像是才注意到旁边还站了个年轻女孩,没戴眼镜的福尔摩斯夫人微微一打量,认出是早上自家小儿子带回来的那个少女,连忙急忙忙地跑过去,抓着维塔斯的手不住地关切问道:
“可怜的孩子,你好些了吗?夏洛克,你不知道病人需要多休息吗?”
夏洛克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自然地说道:“她已经没什么事情了,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另外她叫维塔斯,这几天先住在我们家。”
福尔摩斯夫人瞪了一眼夏洛克,嘴里喋喋不休:“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好?维塔斯是吧,找不到家人的话,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家,好好休息。”
福尔摩斯后半段的语气明显放轻,让夏洛克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维塔斯脸上的笑更加灿烂,面对这么一位和善仁慈的老夫人,目前的她除了感激还能做什么呢?
维塔斯真诚地说:“谢谢您,福尔摩斯夫人。夏洛克很照顾我,我们今天已经把凶手抓住了……”
“我的上帝,你带着一位刚受伤不久的年轻女士去抓凶手?夏洛克,平常我教你的绅士风度呢?”福尔摩斯夫人听到这里,不等维塔斯说完,忍不住叫了起来。
“妈妈!你口中的女士不是智障也并非伤重到卧床不起的地步,事实上我认为多运动有利于身体恢复,而且抓住凶手更有利于克服罪犯带来的阴影,所以你的指责毫无道理。”
夏洛克似是受不了,深吸一口气,像机关枪连发一样,非常干脆地一阵讲完,然后躺倒在沙发上,不发一言。
之前维塔斯的回答所导致的奇怪气氛荡然无存。
“好吧夏洛克,我是管不了你了。但我希望你能记住你是一名英国绅士,不要忘记你爸爸对你们的教导……”福尔摩斯夫人还预备要说下去,夏洛克却不给她机会。
几乎是强硬地,夏洛克拉起维塔斯的手,将她推向了福尔摩斯夫人,嘴里大声地说着:“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亲爱的妈妈,希望你赶紧给维塔斯找个房间,我想她一定累了。”
说着,夏洛克不着痕迹地捏了一下维塔斯的手,示意对方配合自己。
维塔斯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福尔摩斯夫人,眉眼含笑,礼貌地请求道:“麻烦您了,福尔摩斯夫人。”
妇人似是被夏洛克的反应抽走了力气,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转头对着维塔斯轻柔地说:“当然没问题,孩子。我很乐意,跟我来吧。”
眼见两人上了楼,夏洛克松了一口气,却见刚才一直保持沉默的迈克罗夫特点了点茶杯,不急不缓地说:
“她是个谜,夏洛克。未知往往意味着危险,虽然福尔摩斯家一直流淌着探寻未知的血液,但我希望你有分寸,而非盲目地追求你注重的‘刺激’。”
面对兄长这一番语重心长的话语,夏洛克暗了暗眼眸,用无所谓的语气说:“她没有危险,你能看出来。”
“是的,现在没有危险,但那不代表以后。她出现的方式就很特别,不是吗?”迈克罗夫特凝住了笑意,加重了语气提醒道。
“我有分寸,迈克罗夫特。”
“我希望如此,mybrother。”
夏洛克转身关灯,就要上楼休息。
“对了。”迈克罗夫特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夏洛克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
“你调查的案子似乎跟上流贵族有关,伦敦有个俱乐部,比较喜欢蓝眼睛的少女。”
夏洛克一顿。
“知道了。”
迈克罗夫特等了许久,楼梯那边才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