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泓是快乐的,刘泓忙碌的事情很多,薛落雁也是快乐的,因为薛落雁每天都能看到刘泓。
过了大概有一个礼拜的模样,刘澈已经能从病床上下来了,刘澈到庭前去看芭蕉树,那庭前的芭蕉树,看起来好像昂藏的君子一样,亭亭如盖的模样,刘澈拍一拍那芭蕉树的树干,感慨系之的对身后的云缡说道;“这还是……”
“还是前年三月,皇兄栽种的,今已亭亭如盖了。”刘澈说的很动感情,云缡闻声,点点头,却也跟着抚摸抚摸那芭蕉树。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呢。”云缡说。
“是。”他在后面点点头。
今日,外面忙碌的晏远山也来了,最近,刘澈是隔离起来的,所以,晏远山想要靠近刘澈却都没有可能,今时今日,晏远山从外面进来,意气风发的模样。
其实,他是有一肚子的牢骚要和刘澈聊一聊的,但他知道,刘澈现如今的精气神是经不起消耗的,所以,这一次晏远山的到来,仅仅是平静的靠近刘澈,过来单纯的看一看刘澈。
刘澈欢喜,却和晏远山聊了很多。
至于薛落雁,又一次去看薛锦茵,最近的薛锦茵,疯魔的连自己都不认识了,薛锦茵已经彻底的忘记了究竟自己是什么人,薛锦茵在这监牢里,用干枯的稻草做了很多的东西。
那些东西不外乎是一些美丽的小动物,那些小动物,一一都惟妙惟肖的,有的是,狡猾的狐狸,有的是可爱的小兔子,有的是青蛙,还有两个人,两个女孩儿。
之所以说那是女孩儿,只因为薛锦茵的草编艺术还是很厉害的,这草编艺术展现出来一种惟妙惟肖的感觉。
薛落雁知道薛锦茵现如今的情况后,再也不敢要求谁将牢门打开了,而上一次,薛落雁也央求卫可期看过了,这种精神病,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的。
精神病患者薛锦茵,因看到薛落雁从外面来了,停止了手中正在做的东西,就那样迷惘的,糊里糊涂的盯着薛落雁看,究竟在看什么,却是不明白的了。
他看了许久许久,目光闪烁了许久许久,薛落雁发现,薛锦茵的嘴角居然有了一个笑容,那千娇百媚的笑容,可以说,是完全不不属于薛锦茵的。
看到薛锦茵这样的笑容,薛落雁开心了,他从来想不到,能有这样好的运气,能看到薛锦茵那美丽的笑容。
“阿妹,你……你笑了。”薛落雁想,薛落雁那美丽的笑容,就好像老家闽南,那门口流淌的一泓清泉一般,那样美丽,那样晶莹剔透,薛锦茵的眼睛闪烁了一下,轻轻的笑着。
“姐姐?”薛锦茵笑着起身,好像想起来了薛落雁,而这一刻,薛落雁想起来十五年前的渡口,那一边的薛落雁十岁,那一年的薛锦茵九岁。
大概是薛落雁跟着爹爹的升迁,与爹爹和夫人去了落雁,在渡口上,薛锦茵就是用这样的眼神来看自己的,眼睛是如此的清澈,目光是如此的明亮。
他的眼神里,似乎有说不尽的千言万语,但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就那样摆摆手,送薛落雁和娘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