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琵琶猜测,这男子家中的女孩一定比他们还要热闹,试想想,一个从花团锦簇的国度里来的人,怎么会对身边的莺莺燕燕有感觉呢?
琵琶盯着面前白衣男子看了很久,但还是看不透究竟这白衣男子是何人,是做什么的,但刚刚那冷飕飕的匕首落在她的脖颈上,却让她明白,一切都不是开玩笑,并且,这白衣男子也丝毫没有和自己开玩笑的意思。
“你既会相面术,如何不为我相一下呢?”白衣男子自信满满的笑着,那笑容居然也如此的与众不同,他的笑,是那样的志在必得,是那样的稳操胜券,那样的笑容,好像统治者一般。
反正就有一种君临臣下的感觉。
琵琶在这里卖唱已经若干年了,从来对莫名其妙的人都习惯观察,并且琵琶的确是一个细致入微之人,现下,琵琶盯着他看了一炷香的时间,居然还不能搞清楚究竟这男子是做什么的。
这不禁让琵琶感觉奇怪,琵琶沉默了。
而白衣男子呢,则是轻声笑了,笑的那样美艳绝俗,那流水一般的眸色,清明的落在琵琶的面上,琵琶纳罕道:“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啊。”
这三个“不可能”,很快就引起白衣男子的兴趣,他轻声细语道:“究竟有什么可能不可能呢?”
“第一个不可能……”琵琶叹口气——“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至少不应该在平康里。”平康里,是帝京歌姬最为多的地方,乃是达官贵人最为喜欢流连忘返的销金窟。
这里有从西域来的菩萨蛮,她们的舞姿翩跹,美妙的很,有从其余国家送过来的红葡萄酒,有美丽的女孩做歌姬,为每一个到来这里的人都称心如意的服务。
最主要的是,这里的女孩并不如何轻佻,她们看上去色眯眯的,但与客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情感,一丁点儿没有浮夸的意思。
“我如何就不能来这里呢?”他问,握着酒杯,轻轻看着酒杯里的酒水,那酒水简直好像是凝固在酒杯里的碧玉一般,那样美丽,他没有喝酒的意思,仅仅是那样平静的看着。
“你是天潢贵胄,自然不应该来这里的,这是我第一个不可能。”女孩一面说,一面盯着白衣男子的面上看。
“那么,第二个不可能呢?”
“按道理说……”虽然,对面的白衣男子回答的时间,是那样的不动声色,但她好像还是看出来端倪,不禁微微一笑,续道:“你这种人出门,一定是前呼后拥的,但奇怪的是,每天好像都是你一个人。”
其实,并非如此,每天到来这里汇报事情的人也大有人在,不过他们来得快,去的也快,话说完了以后,他们就离开了,并不敢在这里逗留的。似乎,他喜欢的也是一个人凝神静思。
而不是,很多人都掺合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嘈杂,他的面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离奇的笑痕,盯着对面的白衣男子看,白衣男子又道:“那么还有第三个不可能呢?”
“你不可能好端端的,传言中,你已经……残废了。”女孩盯着面前的男子看,显然,这叫做琵琶的女孩还是独具只眼的,首先,将白衣男子与其余大众的人分开了,看出来白衣男子是天潢贵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