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停,看到路边走过一个跛足道人,那跛足道人摇摇晃晃的经过薛落雁的身边,一边走,一边举着酒葫芦喝酒,口中还在念诵什么。
薛落雁一听,不禁安安心惊,只听那跛足道人念道:“世人都道神仙好,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道神仙好,古今将相今何在……”云云,等那跛足道人离开了,薛落雁将自己祭奠用的东西也拿出来。
她带过来的东西不过,不过是焚烧纸钱与一壶酒罢了。
“爹爹,你今生今世作恶多端,你一念之差,不但是葬送掉了你自己的大好前程,你同时将我和妹妹推入了火坑,现下,你身首异处了,却连一个像样的坟墓都没有,幸而我之前是皇后娘娘,这也是为你据理力争来的……”
“你泉下有知,我真希望你能幡然醒悟啊,爹爹,女儿代替娘亲代替家人过来看看您,您大概不会知道的,您去了以后,发生了什么变数……”
薛落雁轻轻叹息一声,握着酒壶,将酒壶倾斜,里面的酒水洒在地面上,这才道:“你去了后,你的军队倒戈,最终被诛杀的诛杀掉了,没能被诛杀的,一一都给刘澈收编了,二娘……”
薛落雁面对的好像不是墓碑,而是一个人是的,她将酒壶倾斜,酒水洒落在地面上,她买的是爹爹很喜欢的花雕,现下,一边斟酒,一边嗫嚅道:“刚刚你看到的尼姑是二娘,至于母亲呢,在一年前就去世了。”
“娘亲是或或让你给气死的,我在帝京里,原本已经怀孕了……”薛落雁好像在数落爹爹的罪行一般,“就在孩子临盆的时间里,悲剧发生了,我成了他们算计的对象,我的孩子……”
“爹爹,我苦命的孩子啊,就那样胎死腹中了,明明我怀的是孩子,他们却说我生出来的是四不像,明明多少双眼睛都看到那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啊。”
“爹爹,你间接害死了我的孩子,我和刘泓的感情破裂了,我怕一气之下就离开了帝京,刘泓四面八方的去找我,甚至于不惜一切代价……”
其实这些事情,薛落雁是不想要告诉爹爹的,但事情陆陆续续的发生了,薛落雁却感觉爹爹应该具有知情权一般,薛落雁的心情沉痛。
“刘泓为了我,让道貌岸然的楼临霁将手筋脚筋都挑断了,这难道就是爹爹你想要看到的吗?爹爹,现如今妹妹虽然已经怀孕了,但妹妹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啊,简直是在风口浪尖……”
“我是的确为了避祸,为了远离他们,我就离开了帝京,我现下过来看看你,要是没有你的一念之差,你想一想啊,现如今我们难道就没有所谓的天伦之乐吗?却要如此的天人永隔。”
“爹爹,自古帝王将相乃是命中注定的,你偏偏要投机取巧,现下,一切的事情都过去了,我却那样伤感,爹爹……你做错了,这些事情,你一一都做错了啊。”
薛落雁好像在讲述,但却又好像在代替爹爹忏悔什么事情,这些话都说完了,薛落雁缓慢的起身,将带过来的纸钱焚烧在了地面上。
她没有什么好怨天尤人的,只是激愤的将这些事情告诉给爹爹罢了,想必爹爹知道了,在阴曹地府也一定会反省自己的。
放着好好的生活不过,放着好端端的朝廷命官不去当,非要落得这么一个尴尬的结果,难道这就是爹爹想要的吗?
还是爹爹从制定计划开始的头一天就知道,将来会如此成王败寇吗?薛落雁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了,她的脑海中一片暓乱,薛落雁一边叹息,一边擦拭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