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薛落雁点点头,和卫可期原本还想要谈什么的,但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卫可期离开薛落雁,看着卫可期上轺车以后,薛落雁这才回过头。
婚宴已经开始了,帝京的婚宴和外面也截然不同,在这里,从来就不存在什么大鸣大放,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是蕴藏在宁静中的。
这里的一切,安静到让人不可思议,宴会之前的仪式感是欢欣的,但宴会却让人悲欣交集,随便用了点儿东西,薛落雁匆匆离开了,刘泓面上带着一抹美丽的微笑,那样餍足的微笑,让人几乎感觉不到他内心也有失落与遗憾。
薛落雁是刻意的在疏远刘泓,以便为日后离开这里,打下基础。
至于刘泓,他是隐隐约约猜想到了什么,跟着那猜想一路去推理,其实很多东西都不言自明,但毕竟还是忍耐住了,刘泓的平静,让人产生一种分外安和的感觉。
他不埋怨任何人,只要薛落雁在这里就好。
而薛锦茵呢,时时刻刻准备与薛落雁针锋相对,这愤然薛落雁实在是深恶痛疾,然而,现下却并不敢对薛落雁怎么样,毕竟薛落雁的身体里一个新生命好像太阳一般的在冉冉升起。
从这天开始,薛落雁有了全新的使命,或者说,一种不可推卸的任务,一种从天而降的责任,太平盛世,薛落雁很需要到太后娘娘身边去,抄写那些经文。
太后娘娘冷眼瞧着薛落雁,不置可否,她何尝就不知道呢,为了刘泓,薛落雁是忍气吞声什么事情都会做的。
说好了离开这里会立马回来的刘灵毓,当有朝一日真正离开这里以后,哪里还有回来啊?
大概是新婚燕尔,成日家都和沈沐阳在一起,很久都没有回来了,这让懿寿宫变得比之前还要萧条了。
有薛落雁在,却也活络不起来这冥冥中的气氛,落雁心情也不怎么好,每天除了抄经就是伺候刘泓。
刘泓何等样的聪明人啊,知道太后娘娘在辖制薛落雁,但看到近来薛落雁安顿了下来,也就不明知故问,他想,母后再怎么阴鸷,想必也不会将薛落雁怎么样的。
他就那样等着薛落雁。
“不用起来,是我。”薛落雁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刘泓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正要起身呢,薛落雁已经一个箭步到了刘泓的身边。
上一次,一个不小心,刘泓从云榻上胡乱摸索,跌在了地上,幸而西面上是绵软的团花地毯,不然刘泓一定受伤。
有了那一次的危险以后,嗣后薛落雁很是留神,唯恐一个不小心刘泓受到了伤害,这片刻薛落雁一把将刘泓的手腕握住了。
其实,凭借脚步声刘泓都能听出来究竟外面来的是什么人,现在,他自以为自己是一个废人,所以,用听脚步声来打发一天漫长的辰光。
之前,刘灵毓三不五时的过来探望自己,之前,薛落雁衣不解带的伺候自己,之前连太后娘娘都时不时的过来和自己闲聊,为他指点迷津,树立自信力。
但现在呢,这一群人却忽然之间好像销声匿迹了一般,除了薛落雁每天大部分时间在这里,其余的时间也都消失不见,这对刘泓而言,的确是一种非常难受的选择。
但是,这原本就是一个单选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