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光拳起先只有砂锅大小,飞行途中疯狂吞噬天地灵气,到最后足足扩大了数十倍有余。这一拳平淡无奇,颇有些返璞归真之感。金光从天而降,赵清菱出手阻挡,手中乌黑蛇头杖往地上重重一杵,栩栩如生的蛇头两眼突生红光,蛇嘴一张,吐出大片腥臭绿雾,化成一条狰狞巨蛇,迎上金色光拳。神识向金色光拳发出之地一扫,赵清菱并没有发现出手之人,看着这越来越近的一拳,她心里莫名地生起不安。金光越近,赵清菱越来越心悸,猛的她脑海里惊鸿一瞥闪过一道金光,五十年前,同样的一只金色光拳,让七位开脉修为的赵家子弟陨命,再看眼前……二者开始重叠……赵清菱握着蛇头杖的干枯手臂开始颤抖,嘶声高叫:“刘九日!是刘家老祖!快躲开!”赵清菱只开了七脉而已,怎么可能挡得住刘家老祖的一拳,金色光拳穿过空间,崩碎狰狞巨蛇,结结实实捣中赵清菱。赵清菱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和身旁三人,肉身碎裂成无数块,光拳表面的金色火焰将鲜血蒸发。轰隆一声烟尘四起,金色光拳轰碎三人后在地上炸起一个深不见底的大坑,地面抖动,震地三家弟子站立不稳。与此同时,赵家堡终于全体出动,长虹接连而起,极速飞来。赵家家主衣袍迎风,猎猎作响,听到有人攻堡之后第一时间赶来,老远就看见了金色光拳,将三人打得崩溃的情景。开脉只是开脉,不能和化婴境相提并论,修为直到化婴境才有第二条命,肉身崩溃还有元婴,再找一具肉身就好,化婴境以下,肉身崩溃,除非使出特殊秘法拘来魂魄,否则必死无疑。再看着只金色光拳,表面的金焰直接将残魂烧成虚无,想救也没法救了。横眼一扫,眼前已经没有赵家之人,就这一会,已经有九个家族子弟遭了毒手,赵清风心都在滴血,那可都是族人啊!如今三家又联合在一起,这一劫,不知道怎么度过……赵家堡内有一座小楼,这是赵家人的禁地,因为这座小楼是赵家老祖赵寺溪的闭关之地,如今小楼内没了以往的幽静,谈论之声模糊传出。赵寺溪面容和蔼,嘴角时常上扬,给人感觉很好说话的样子,双目有神,精光内敛,不像启灵境的强者,倒像俗世的卖菜翁。“三家又联合前来,各家老祖皆已启灵,我观赵兄镇定如此,不见惊慌,想必已是成竹在胸,将这次的危难不当回事了吧。”乌岳岭的三当家轻声开口,他虽听说过赵寺溪以寡敌多的传闻,赵家才能屹立不倒,可他从没见过赵寺溪的手段。“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几家一向如此,成竹在胸不敢当,只是这么多年来,赵某早就习惯了而已。”“今日段老弟光临寒舍,碰巧遇上三家攻堡,过一会怕是要怠慢老弟了,待我出去解决了麻烦,再商议联合之事。”赵寺溪起身,朝着段雷拱了拱手,然后迈步便走。“赵兄客气了,联合之事已是板上钉钉,我家大哥也有此意,如果赵兄不闲麻烦,就带上老弟,也算多个帮手。”赵寺溪闻言喜上眉梢:“既然段老弟这么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段雷哈哈一笑,二人升空,他倒想看看,这个赵寺溪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几家联合都拿他没办法。仇人相遇,分外眼红,四家子弟遇到一起更是水火不容,赵家不愧是大族,人丁兴旺,家族子弟修为高超,甩了其他三族好几条街。晋云猫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周围的人都杀红了眼,在灵石的刺激下越来越疯狂,看见人就一拥而上,更有两人为了一个头颅的灵石自相残杀,输了的当场死亡,赢了的也被别人一剑削了项上人头。杀了一个不开眼想趁乱抢储物袋的修士后,晋云心有所感,灵识之中突然出现了两轮骄阳,从赵家堡深处飞来。“一个就是赵家老祖了,另一个不知道是谁……”晋云心中猜测,抬头望天,这时那两轮骄阳停下身,这二人的对面,也就是三家子弟的上空,四个人影诡异出现。也不知上面六人说了什么,看上去像赵家老祖的老者面色一冷,右手一甩,一面背面雕刻这异兽的圆镜被他祭起,一眨眼的功夫飞到了众人头顶,赵寺溪手中掐诀,镜子猛地变大,将六人遮地严严实实。圆镜古朴,仿佛经历了无数岁月。赵寺溪一股灵气输入圆镜,顿时今年亮白如雪,万千剑气从圆镜中喷了出来,向下飞散,境面剑光吞吐,一波又一波的剑气从中飞射。宋家老祖四人看到圆镜升起立马做出反应,但还是慢了,接连不断地剑气如雨点洒下,剑光一闪,在刘家老祖的惊骇神色中,将其左臂直接斩下。心里已经有了防护的准备,可还是受伤了,刘九日面容扭曲,一把将断掉的手臂捞起,燃烧精血,遁光发出夺目光华,疯狂逃遁,只求逃出剑气喷洒的范围。刘家主修炼体,一具肉身水火不侵,不惧任何普通术法,如今只是一道剑气,就让他肉身受创,再一探伤口,伤口被剑气干扰,以他肉身的自愈能力竟然无法愈合伤口。宋家老祖相对的要好一些,一道细小剑气只是洞穿了右肩,受的伤无足轻重,不像刘九日,左臂直接被斩断,战力大损!饶是如此,宋家老祖也一脸凝重,发现了伤口异状。其余二人也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但都无伤大雅,都逃离了头顶的圆镜。剑气照得黑暗天空亮如白昼,远处看去就像牛毛坠地,剑气向地面喷射,三家子弟遭了秧,连启灵修为的刘家老祖都抵挡不住的圆镜剑气,更别指望三家子弟能挡住了。哀嚎遍地,血液四溅。晋云躲在角落里看的清清楚楚,从天而降的剑气视防护如无物,大的剑气切断肉体,如切豆腐,小的剑气洞穿头颅,如磕鸡蛋。刹那间,三家子弟就足足少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