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流水,总是不经意间就逝去,在继灭东周和对韩国的战事之后,秦王赢子楚又命王龁攻上党、蒙骜攻魏国,距今两路秦军都顺风顺水。王龁攻下了上党诸城,蒙骜攻下了魏国的高都、汲……好像再过不久都能够拿下魏国了。
“小姐,我听外面说那个魏国快要被我们秦国给灭了,这其中还有小姐的功劳呢。”栗笑着说着,看着吕歌有些疑惑的神色便解释道,“多亏了小姐和太子殿下弄的炼铁炉,不然的话,这些士兵哪来的那么好的兵器呀,所以我说这其中有小姐的功劳。”
“不知道等打完胜仗之后,大王会不会赐下赏赐。”
吕歌被这番话给逗乐了,她笑得眉眼弯弯,脸上又露出了那浅浅的两个酒窝,悠然道:“你怎么知道这场仗秦国一定可以打下魏国呢?”
栗说:“外面都说我们秦国的军队都到了人家魏国都城的大门口啦,那个什么蒙将军的又很厉害,怎么会打不赢。”
吕歌知道,这场仗会输,在魏国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魏王会急忙派人去请此前受排挤被赶出魏国的信陵君魏无忌。而信陵君会以自己的影响力说服各路诸侯……过不了多久,信陵君就带着五国联军驰援,并在河外与蒙骜率领的秦军展开激战。
蒙骜虽是名将,但也无法做到以一敌五,因此他很快被打败,信陵君带兵一路追击至函谷关。
也就在秦国败退的关头,秦王赢子楚会病逝……
但她什么都没有说,这本来就不用说,秦国不可能一直赢下去,至少现在不可以,一场失败会让人更清醒,也会让人更加奋发图强,于是她只是说:“如果真的得打胜了的话,那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说完便又低下头看起来罗网的名册,不得不说这年头杀手还挺花哨的,不叫什么二狗大狗,阿一阿二,而是以剑为名,而这些剑的名字还都挺好听的,一听就是文化人取的。
吕歌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默了三秒,转头看向一旁的赵高道:“这个叫做嫪毐的,你了解吗?”
赵高想了想回道:“高曾听说过,此人据说颇有天资,假以时日,或可成为天字一等。”
吕歌嗯了一声,突然抬头笑着看了赵高一眼,打趣道:“若不是跟在我身边,被我呼来唤去,随叫随到,说不定你现在也成了天字一等。”
赵高的武学天分在吕歌看来是非常高的,毕竟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孩子能够一边服侍她,当她的小跟班,还一边勤练武功,保持着不低的水平,要么他有时间回溯装置,要么他就实在是太努力了。
“能够服侍小姐是高的荣幸,莫说是一个天字一的,就算是把罗网给高,高也绝不心动。”赵高非常上道,立刻就过来表忠心了。
“好啦好啦,你陪在我身边这么久,你还不了解我,我还不了解你吗?多的废话也不说了。”吕歌拿起写了嫪毐名字的竹简道,“最近几年让他待在魏国,看看魏国的信陵君是何等人物。”
最好就别回来了,毕竟不是谁都想认个假父的。
赵高自然领命,不过心里对吕歌那句他了解她的话表示了反对,他了解面前的这位小姐吗?是了解的,他了解这位小姐喜欢吃的菜肴,喜欢穿的衣服样式,他甚至闭着眼睛就能找到他梳妆匣子里的某一枚发簪,这样应该算是了解的。
可是他也不了解,他永远不知道这个人心中所想,这个人的笑到底是真心的还是假意的?这个人在看着他,但是她的眼里到底有没有他呢?
他要花太多时间太多精力来揣测她的心思,可是他总也猜不准,于是他就得更努力的猜了,他很努力拼了命的努力猜来猜去,结果却发现……他已经养成了只要这个人出现了,便把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心神用来揣测她的心意的习惯。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这是她对太子政说过的一句话,赵高觉得此刻用来形容自己也是可以的,他一直望着深渊,望得太久了……
等到下午的时候,吕歌才收拾收拾离开了文信侯府,来到了平日里最长约的一家酒舍中,如遇想中的那样看见了戴着面具的嬴政和坐在一旁有些漫不经心的王翦。
“真是抱歉,总有好多事要做,不小心就迟了些。”吕歌笑着赔着不是,待等坐下来之后,又问道:“阿政可是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