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

对于嬴政未来的计划和发展,吕歌心中其实是早就制定好了计划的,其中回到秦国的这三年相当关键,她如果在这三年只是乖乖地读书学习的话,那么等三年之后照样是吕不韦权倾朝野,嬴政就得乖乖的忍个十来年。

这样的结果会让现在的嬴政忍不了,她也忍不了。

所以在吕不韦笑着问她想要什么的时候,她说:“女儿以前在邯郸的时候,虽说并未受什么大苦,可也没有在秦国在父亲您这里过得好。”

她伸手指了指身上的华衣,“女儿以前从未穿过如此美丽如此舒适的衣裳,女儿以前从未吃过这滋味甚美的稻米,女儿现在过得如此之好,自然全赖父亲。”

吕不韦脸上笑意加深,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吕歌继续道:“可女儿心中还有几分恐惧。”

吕不韦问:“你恐惧什么?”

吕歌垂下眸子,像是小大人一般的叹息一声道:“人要是尝到了甜头,便很难再回去吃苦了,若是有一日……女儿又要回到以前的日子可怎生是好?”

吕不韦听着这话不免想到了自己的以前,他以前也是富可敌国的大商人,可到底还是比不了如今的地位,若此刻让他放下权力重新当回大商人,那恐怕还真就比死更难受。

他像是一个慈父一般安慰道:“以前是为父的不是,你日后自可长长久久的好下去,难不成我吕不韦还照顾不了自己的女儿吗?”

吕歌眼中流露出孺慕之情,可还是说道:“父亲与女儿是血脉至亲,女儿从未担心父亲抛下女儿,可女儿到底是女儿,女儿终究是要嫁人的……”说到这里她又停了下来,用袖子轻轻遮住小脸,似乎是有些害羞了。

吕不韦笑问:“嫁人,你是说要嫁给太子政?”

吕歌微微晗首,袖子已经彻底把脸给遮住了,让人不由想知道这女孩的脸现在到底有多红。

“太子政自然是一等一的人品,你俩自邯郸便交情不浅,这是桩好事,你又在怕什么?”可能对于吕不韦来说,关于女人嫁人这回事,什么真心喜欢不喜欢什么爱不爱的都不重要,关键是双方的地位,女人不需要地位,她只要有好颜色就行,而男人确实要。

吕歌道:“阿政自然是好,我俩自然也是从小到大的交情,可是……到底他是秦太子,事后遇上什么颜色姝丽的女子都可能,现在有机会,我自然想更多的让他在意我。”

吕不韦完全赞同,交情就是要从头开始培养,“所以你在他面前展露你的才能,是希望他尊你敬你然后爱你。”

果然还是孩子,也还是个女子,因为想要得到一个男子的欢心便不管不顾什么底都漏了。

“父亲说的正是,不过只是这样也不够,阿政虽然仰慕我的才识,可若是不能把才识用到实处的话,他恐怕会把我当成儒家那些光会说说,实际上一事无成的呆子。”吕歌做出一副真的好担心的样子,然后又犹犹豫豫地说,“要是…要是我能帮阿政做点实事的话就好了。”

吕不韦这下是真好奇了:“实事?什么实事是你们两个十岁稚童可以做的?”

连秦王赢子楚都因为国内已经没有非常明显可以称之为功绩的实事而转来投入到想要打仗,两个孩子又能做出什么实事呢?

吕歌道:“昔日女儿曾遇见一位隐士高人,他教了女儿不少有趣的事情,如今有机会便想实验一般,其中有一样便是……”她顿了顿,把最后两个字吐了出来。“炼铁。”

现如今铸造业还未完全崛起,铜是大家主流使用的材料,也是最为缺少的材料之一,而未来大行其道的更廉价的铁则因为没有熟识的方法,现在却被人弃之如履。

也不是没有能工巧匠想要试验过将铁改进,可惜大多效果都不尽如人意,也有一些效果好的就算造出来了,可耗费材料过多,无法大批量地运用,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

最关键的是盐铁都是官营。

吕不韦听到这话也愣了愣,随机反应过来,便追问:“你那炼铁的法子真有效?”

吕歌面露犹豫地摇了摇头:“未曾实验,女儿心中也没有底,所以便想和阿政一起试验一番,若其中出了什么差错……也有阿政这个太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