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方知这些全是虚假。
待武学渐入佳境,林思沁便露出了狂勃的真面目——目中无人,行事张狂,言语刻薄,不敬师长……
谢晋是华音的父亲与谢家伯父在十几年前就定下的未婚夫,只是当初华父得罪了京中权贵,蒙冤抄家下狱,险些处斩,后又处流放南方瘴区。华音被易娘拼死冒险护着逃走,机缘巧合之下拜在无忧山下。
直到华音二十二岁时,华父的恩师推荐其于御前,方才重新启用,担任踟州知府。至此,华家又回到朝中。
华家回朝两个月后,华音收到父亲书信,命华音准备与未婚夫谢晋成婚。
但当时,几位外出游历的师叔行事乖张,与武林盟主所在的七星剑派起了争执,因师父闭关,七星剑派派人前来交涉时须得华音以少掌门的身份接待,自然无法下山成婚。另,若华音要回去成亲,教中事物也得交予三师弟接手,亦是需要一段时间交接。
于是便回信婉转表达了为难之意,希望推迟婚期,并致以歉意。
然不出半月,谢晋谢世兄便找来无忧山,手持两家人长辈的书信,信中尽是长辈们对二人婚事的期许,特别是华音的父亲,言她早已过了出嫁之日,只是从前华家落魄、华音又在外避难,未能有机会联系谢家成亲;如今起复,正该将她的亲事办了。
华音解释了一番之后,谢晋表示理解,在山间耐心等候。谢晋家学渊源,一向挑剔的她,见了他也不由得赞一声——君子之风,温润如玉。
过了一月有余,待华音处理完了七星剑派之事,欲与他下山成婚之时,小师妹林思沁却忽然站出来,要华音与他解除婚约。
华音看了一眼神色有几分心虚的谢晋,皱眉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儿戏?”
林思沁对她不屑一笑:“父母之言又如何?难不成他父母与你成婚?自个儿的心上人是谁,和谁携手一生——凭什么别人说了算?”
华音心中一涩,旋即斥道:“巧言令色,简直是大逆不道,令我无忧山蒙羞!再敢出言不逊,定当严惩不贷!”
“若非仗着人多,你打得过我?”林思沁丝毫不惧,仰着下巴对谢晋道:“你说,你是和她回去,还是跟我走?”
一向儒雅清朗、对华音言笑晏晏山盟海誓的谢世兄面露难色,迟疑片刻,咬牙义正言辞道:“思沁姑娘,我与音妹指腹为婚,怎可反悔?你的心意晚生只好来生再……”
“这么说,你谢晋吃干抹净就不认账了?”
林思沁一声冷笑。
华音手足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