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又决定来当证人?”
“警察找过俺,给做了不少思想动员工作。还有就是,俺总是梦见梅花那孩子,她突然就能站起来了,还对俺笑,倚在墙根,却不说话。”赵秋菊说到这里,又抹起了眼泪。
梦境自然不能作为证据,但赵秋菊情真意切,可见平日对那个孩子也颇有几分怜爱之心,方朝阳不由看了看梅花的父母,还是古井无波的沉寂。
“报告审判长,公诉方对证人的发问完毕。”苑丹道。
“被告人周富,你对证人的证言,有异议吗?”方朝阳问道。
“有啊!”
“讲一下吧!”
“她在撒谎,她说她老实,其实在家经常揍男人。我天天在那条街走,没发现她家的砖墙有缝。”周富道。
“就是有,俺家男人也知道,警察也去看了,还拍了照片。”赵秋菊道。
“你是不是有病啊,拉屎还扒在砖缝向外看。”
“俺没病,俺眼睛也没病,看见就是看见了,咋了?”
“被告人,还有其它的异议吗?”方朝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又问。
“没有。”
“辩护方有异议吗?”方朝阳看向了闫泽。
“有!”闫泽举手道。
庭审之前,通常要交换证据,闫泽知道赵秋菊会到法庭作证,而警方拍摄的照片,他也提前看到了。
目击证人赵秋菊的这份证言很重要,周富翻墙而入,有效证明了他对石梅花的侵害,是有预谋的,并非一时冲动。
激情杀人和预谋杀人性质不同,法庭会对后者做出更为严厉的判决。
“证人赵秋菊,我看到了照片,那个墙缝,距离地面大约二十公分,并不在你的平行视线范围内,这又如何解释?”闫泽问道。
“好解释。”赵秋菊摆了摆胖手,说道:“俺就是撅着看到的,看得很清楚,当时俺还有个坏心思,摔死周胖子这个混球。”
“被告人周富建造玻璃厂,曾经征用了你家的一块耕地,可否理解,你跟他之间存在着矛盾?”闫泽问道。
“俺是瞧不上他,有些矛盾,但没有撒谎,刚才法官说了,撒谎也要被抓起来的。”赵秋菊道。
“审判长,陪审员,辩方认为,赵秋菊的证言存在瑕疵,不应该被采纳。”闫泽道。
“辩方别忘了,墙上还有被告人的脚印。”苑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