褴褛青年身后金色虚影在雨中若影若现,双脚纷沓龙行虎步,漫天雨珠被生生震开,侧过脑袋以肩撞马。
首当其冲的马匹连同马匪应声撞碎成一摊骨茬碎肉,褴褛青年弃刀双掌合十又猛然扯开,双掌间气机涌动如匹练,左右开弓,将迎面十几骑连同后面十几骑生生拦下。
仿佛被看不见的物事挡住,座下神骏不得寸进,马匪又惊又怒持刀向褴褛青年肩头砍去,眼前猛然金光一闪,忽然有金灿翎羽割破脆弱喉咙,血如泉涌。
褴褛青年腰身微扭,继而复进,断岳截江再出手,身后盘踞的金龙虚影闪动一瞬,连同身前无数雨珠迸成剑气模样溅射八方,一直不曾言语的他目光如剑,一掌推开风雨。
“滚!”
几十骑应声爆成血雾,无一活口。
肥硕如猪的贾意眼睛被脸上肥肉压迫成两道细缝,漫天血雾遮挡了视线一瞬,让他不由得又眯了眯双眼,血雾中有银光乍现,回过神时已在眼前。
斩马重刀上剑气浓郁成实质,剐去贾意脸上几斤肥肉肥油,脸上剧痛让他睁大了双眼嚎叫出声,不等他提起屁股旁门板大小的重刀,眼前却蓦然一暗,一道褴褛身影飘身而过。
褴褛青年面无表情,身形鬼魅,翻身骑在贾意脖颈上,朝着令人作呕的肥腻脑袋,手肘轰然砸下。
被褴褛青年徒然间暴涨的速度惊的心神不定,贾仁哪还不知道这古怪小子一直都在藏拙,贾仁来不及回身提刀,便听得身后响起一阵令人齿冷的骨碎声响。
贾意的脑袋连同脖颈被生生砸进了腹腔中,他双手茫然的摸向自己脑袋却什么也没摸着,像是急了,踉跄着走出几步,生机消散殆尽,几百斤重的身子轰然倒塌。
贾意双眼通红,灵力灌注刀中升起尺许刀芒,跃身而起朝着褴褛青年当头斩下:“竖子安敢!”
褴褛青年对当头斩下的刀芒视若无睹,只头颅微微抽搐一下,竟是扭头看向绣花姑,手掌抬起虚幻成影,掌缝中几根细如牛氓的歹毒透骨针顿时在火光中现出真形。
褴褛青年看都不看贾仁一眼,挥袖一抖,比雨势更磅礴几分的剑气同样化作雨滴模样击在贾仁胸口。贾仁胸前衣襟顷刻间粉碎成末,护体灵光形同虚设无法阻挡分毫,根根肋骨齐声断碎。
贾仁眼中终于涌上惊惧,知道自己踢上了铁板,口中鲜血混杂着骨头渣子接连喷出,五脏六腑都被这凌厉剑气穿透成了筛子,身形从空中无力坠下。
褴褛青年迸五指成剑,手掌仿佛刺进豆腐般轻而易举的探入贾仁后背,扯出了整条脊梁骨,贾仁来不及求饶出声便顷刻间一命呜呼。
甩去掌间血迹,褴褛青年一步迈出已至绣花姑身后。
绣花姑婀娜身段下一身黑衣中,俱是种类不一密密麻麻如天星的阴毒长针。
姿色姣好的她那时正值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也有两情相悦耳鬓厮磨的情郎。她深谙女红技巧,决心要为自己和情郎亲手缝制一件出嫁那日身着的喜庆红袍。
她心中甜蜜,银针穿线,缝出了开头,却缝不到结尾。
歹人盯上了她的花容月貌,将她剜去双目卖到藏污纳垢的风月场所逼迫做最下等的妓。
她空荡荡的眼窝蒙着染血纱布,不分昼夜的受尽欺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