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这些年你南征北战,为的不仅仅是为公爹报孙氏一门的荣辱,也为了江东百姓的安危,责无旁贷。可现下,你还如此年轻,已坐拥万里河山,我实在是有些担心……”
“我的傻莹儿,在这乱世里,唯有激流勇进才是存活之理,我若不进,旁人便会来图谋于我,我已有万全之策,你不必忧虑。可巧我方才才收到公瑾从巴丘的来信,里面有小姨子的亲笔,你可要看吗?”
巴丘城里,周瑜看罢士兵操练回府,问庭间正给花草浇水的周婶道:“婶婆,琬儿去哪了?”
周婶还没回话,就听得侧门出“叮咣”一声响,小乔穿着男装,跌跌撞撞进了门来,身后还跟着哑儿。周瑜见她小脸儿脏脏的,似有打斗的痕迹,赶上前去,边检查小乔的伤处边问哑儿:“怎回事?夫人跟谁动手了?何人敢伤她?”
哑儿耸耸肩,学着小乔飞石头的样子比比划划,最终打在了自己脸上,周瑜困惑尤甚:“夫人是自己打了自己?”
小乔十分不好意思,推着周瑜往后堂走,进了卧房后,她褪去了染尘的男装,用药酒擦拭着伤处,周瑜探手接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说,我可要去街上问了。”
小乔樱唇一嘟,絮絮回道:“过几日就是周婶的生辰了,她待我那么好,我就和哑儿说好了一起去布庄挑块上好的料子给她做衣裳,谁知道竟然听有人在说我姐夫坏话!我一时气不过,就跟他们争执了起来,那起子流氓想动手,我就用箭石教训他们,谁知道……好久……都不弄,就,就打到自己了。”
周瑜听罢,好笑又心疼,安抚道:“这些年伯符命人推广农桑新政,百姓支持,但总会有人心怀不满,发发牢骚,夫人不必太动气啊。”
“若真的只是几个人发点牢骚便罢了,那可是十几个人,在那里造谣说姐夫杀了天师于吉,就要遭报应了,我怎么听得下去!”
这几日周瑜也听到了些许风声,本以为是百姓以讹传讹,但见谣言与日俱增大有鼎沸之势,他不得不起了几分疑心。眼下正是他与孙策图谋更进一步之时,江东数郡竟突然同时谣言四起,周瑜隐隐感觉事情有些不妙,修书一封,悉心装入竹筒中,召哑儿上前:“吩咐下去,加急发往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