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觉也逝去了。
她迷糊的咬牙,求生的意志让她一直念叨。声音全都在齿间的缝隙中被挤出,低喃宛如蚊虫叮咬时的呐呐声,淹没在人潮汹涌的尖叫中。
——我想活下去。
拜托了、谁来救救我。
朦胧飘忽的意识腾空而起,所有的痛感和黏糊糊的感觉都消失不见。然后——机械音在脑海内想起。无机质的机械冰冷又坚硬,但她把这个声音视为救命稻草。
像是悬崖边的人不顾一切的抓住粘糊的蜘蛛丝。
可以,没问题,一切皆好。
她贪恋着世界上存在的空气、水源。在系统满意为止,她都会和这个存在共存。
用他人换来自己的重生好像不是一件无法原谅的事情。她模糊的这样想,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被魇住了。
梦魇——俗称鬼压床。她能感觉到自己已经清醒了,手和脚却无法动弹。
入目的只有一整片的天花板以及宿舍的吊灯,她想转动眼球看向其他的地方,但身体实在是不听使唤。发烧得很厉害,精神很不好。
直至,她的眸中映入苍天般美丽的、倒映出她的色彩的瞳孔。
“哇~真的发烧感冒啦。”轻佻的言语从五条悟的口中吐露,近在咫尺的唇瓣亮闪闪像涂了唇膏,“喂喂~我是好心的同级生五条悟,不站起来欢迎我的话就掀被子咯。”
他的嘴上这么说,却果断掀开了绘琉的被子。只穿着睡衣的单薄身影微微蜷缩,像是想聚成一团的小动物。冷空气灌入丝毫没有防备的身体,绘琉一下子清醒了。
“请把被子还我。”绘琉的声音因干渴而低哑、像是兽类发出的可怜嘶鸣。刺耳又难听。唇瓣也不再是水润的浅粉,而是病弱的失了血色。
啊、能发声了。
绘琉尝试着动了动指尖,逐渐苏醒的身体好像让控制权也回来了。所以大胆的握拳、松开。再握拳——
然后往五条悟的脸上挥。
五条悟稳稳的接住了软绵绵没有力气之拳。“哇……你就是这么贯彻同级爱的?还是说要成为不管何时都认真的努力家,现在也要和我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