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美玲这么优越的经济条件,她的母亲竟然住在这种“贫民窟”里,这似乎只能说明……
似乎是看出了骆志远的猜疑,张美玲幽幽叹息着有意无意地解释:“我妈和我爸都是毛纺厂的老职工,我爸没了后,我妈怎么都不肯搬出去,坚持要住在老房子里,说是这里有老邻居老姐们,生活方便,我劝了无数次都不听,只好由着她了。”
“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我不孝顺,其实我也是没办法哟。”
骆志远哦了一声。
凭直觉,他感觉张美玲也不是那种对父母不管不问的女人。
两人上了楼,张美玲敲开了一单元二楼东户的门。
一个穿着朴素人却极其精干的六十岁出头的老太太出现在门口,眉目慈善和蔼,见到张美玲就笑了起来:“玲玲,你回来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好去买点菜啊。”
殷氏旋即看到了站在张美玲身后的骆志远,笑容一敛讶然道:“玲玲,这是?”
张美玲赶紧笑着介绍:“妈,这是我的朋友——从京城来的骆董事长,骆董事长精通中医针灸,我请他来帮您看看头痛病的。”
殷氏笑着,热情地将女儿张美玲和骆志远让进了屋,骆志远环视一眼,见房子虽然不大,没有装修过,地板都是水泥地,但房内却干净整洁,看得出这是一个很利索的老太太。
殷氏又是倒茶又是上水果,态度殷切,还不住地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眸子里闪动着某种饱经世故的光泽,骆志远未免有些尴尬。
殷氏心里其实根本没把骆志远当成什么医生来看。因为女儿张美玲三十出头了,这还是她生平第一次带陌生的男子回家。了解女儿的个性,知道女儿虽然在外边混生活,但在个人感情上却是非常谨慎保守,殷氏难免就有些不同的想法。
心里这样想,口上就不由自主地带了出来。她顺嘴问了一些骆志远的基本家庭情况,骆志远无奈之下只得一一回答。
“小骆同志,喝茶,这是今年的新茶,专门招待客人的。”
“阿姨,您真是太客气了,您快别忙了,我不渴的。”骆志远客气了几句。
殷氏笑:“骆董事长既然来了家里,就别当外人,喝点茶,吃点水果,这还是我们家玲玲头一次带客人回家哩——是不是,玲玲?”
老太太的话有点意味深长的味道。
张美玲妩媚的脸色微微发红,“妈,看您说的,什么第一次不第一次的,我们也正好是顺路过来给您瞧瞧病。”
“阿姨,叫我小骆就成。”骆志远无奈地苦笑,却也不好开口解释,陪着殷氏继续略聊了一会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