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辛苦你了。”看着女憔悴的容颜，光秃秃的脑袋，冯建云勉强扯出一抹笑意。

三年的放疗、化疗，冯梦琳的免疫力被催眠，身体每日况下。

冯建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妻子，他担心再这样下去，女儿会重蹈她妈妈的覆辙。

癌症，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啊！

冯建云心中困顿，怅然若失地暗叹了一声，不经意间配到了电脑屏幕上，惊疑出声道：“咦，这是什么？”

冯梦琳一边盛饭，一边随口应道：“一家民营医院打的医疗广告，说什么开办义诊，包治包好，一律免费，想出名都想疯了。”

冯建云似有所觉，赶忙将新闻仔细浏览了一遍，随即他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说道：“小梦，我们去这家医院试试吧。”

听到这句话，冯梦琳端碗的手蓦地僵住了，转头诧异地说道：“爸，你怎么又病急乱投医啊，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严格执行科学抗癌方式，不再相信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信息。”

然而，冯建云没有退让，坚持己见道：“小梦，还记得我昨天跟你说过的事吗？那么严重的车祸，我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我想来过后一点事情都没有，那个救我的医生就是益民医院的医生，他的医术出神入化，我觉得值得一试。”

冯梦琳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缓缓摇头道：“爸，我不想去，也不想遭那个罪，我现在在家吃药就挺好的。”

“好吗？”冯建云讽刺地笑了笑，眼里渐渐酿起一汪泪水，喑哑地说道：“你真的觉得好吗，你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了，病情也越来越严重，你自己感受不出来吗，你现在这个样子跟你妈当年一模一样，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冯梦琳嘴唇蠕动，最终倔强地说道：“我知道，所以我想走得有尊严一点，既然死亡无法改变，那我也不想去折腾了，我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想让您陪我走完最后一程。”

冯建云一把抱住女儿，终于控制不住情绪泪如泉涌，哽咽着说道：“最后一次，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爸爸答应你，这次看过后，我就再也不逼你了，你再听爸爸一回好不好，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一个机会…”

“我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呐，呜呜呜啊！”悲痛交加地说着，冯建云忽然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