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在大河中一个浪潮翻滚而来,在浪潮的中央赫然出现一道人脸,这人脸模糊不清,但是秦川能依稀间看到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在这双眼睛中不仅充满了沧桑古朴之气,还带着一股冲天而来的煞气,如轮回地狱的入口,让人望之,心生震撼之意,似乎身陷幽冥地狱,周围都是数之不请的魑魅魍魉,甚是恐怖。秦川的身体更是“噔噔噔”的不断后退,脑海中竟然一直回荡着一个咆哮苍天的声音。“血海不枯,冥河不死。”如一头被关押在笼牢里几万年的人发出的嘶吼咆哮声,绝望中带着疯狂,疯狂中带着愤怒,似乎要与天对抗,要挣脱命运的枷锁,打破规则的束缚。血浪直冲天际,空间中煞气骤然而起,卷席四方,更有一些涌进了秦川的身体当中,就在这飘渺须臾间,在万物还沉寂在血光间,周围一切霎那间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一念间,化为天地尘埃,渐渐的在秦川的眼前不断的飞逝,由近及远,慢慢模糊。秦川再次出现之时,已身陷在一片血光弥漫的奇怪空间,这里没有血河,也没有苍松古劲遮天蔽日的百年老树,唯有永寂沉沦的时间,和树叶飘散而落的轻声细语,这是此处唯一的声音。“血海不枯,冥河不死。”突然空间中又响起了这道声音,和之前不同的是,此处这道声音更加的清晰,似乎就在秦川的耳边响起一般,这声音穿透秦川的身体,仿佛永生永世都要印在他的心脏之上,让他时刻记得。一道浑身被血气包裹着的人影出现在空间中,他抬头望天,身体如变成永恒的雕像,不言不语,不动不闹,不生不死,不老不灭,时间在他的身上流逝,似乎千百年,万亿年悄然弹指间而过,依旧没能在他的背影上勾画出苍老的韵味。随后漫天霞光迸射而来,天空中星辰璀璨,化为流光,映衬着天际,他在仰望星辰,他的眼眸更如一片星域,他动了,叹息了一声,他的左右手各拿着一把剑,脚下踏着一座血莲台。“还是到达不了星空的尽头,时间的轮回,终究化为一缕天地尘埃,这劫,我过不了,这一道坎,我迈不过去,纵然元屠阿鼻能斩尽因果,消除我今生的业报,亦又如何?”“不成圣,天地轮回终究一场空,无量劫数已成障,难消,难消啊。”这道人影叹息的说道。空间中弥漫着一股浓烈到极致的悲伤之意,似乎天之泣,万物之殇,空间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这落下的雨滴也是血红色的,飘飘洒洒,连绵不绝,如同人之泪。秦川不知发生何事,他的身体已经变成一道飘荡在天地阴阳之间的鬼魂,而且还不能控制,只能随风飘荡,随遇而安。冥河是谁?秦川不知,眼前所发现的一切光怪陆离之事,他亦是两眼一抹黑,自己看到石碑,轻念冥河后便无缘无故来到这里,发生的一切如似梦境。人影转过身,秦川看到了他的全貌,此人穿着一件血红色的长袍,眼神空洞,像是一具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他的头发根根如血蛇,异常的恐怖,在他的胸口上有一道剑痕,潺潺鲜血狂涌不止,就如同那血冥河里的水,留向深渊地狱。“你愿意成为我的守道人吗?”冥河开口问道,声音中竟然没有一丝波动,就像僵尸一般。“我不愿。”秦川直接拒绝道,虽然他不知道守道人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但是他知道这冥河绝对不是一个善类。在秦川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身体竟然不受控制直接被一道漩涡给吸了出去,在此出现的时候,便已经来到了原来的岸边,不远处正是翻滚的血色大河,周围的一切恢复如初。而他刚才就像是做了一场黄粱之梦,醒来后所有的一切都荡然无存。但是,秦川知道那是真实存在的,甚至他有一种预感,如果那时候答应冥河成为其守道人,怕是会有一翻惊天动地的大机缘,但是守这一字让秦川退缩了,他怕自己也被困在那暗无天日的血色空间中从而失去自由,那对于他而言,将是致命的伤害。秦川是一匹马,是一匹宁愿奔跑在广袤无垠田野中,也不愿被束缚在高墙之中。自由对于他而言,胜过千金,更胜过长生不死,人活在世,唯有自在,方能精彩。秦川猜测自己先前在黄河古道中得到的《炼血归元》很有可能是冥河的之物,就算不是,两者之间肯定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最后,秦川看了一眼冥河后便悄然离开,虽然他还是不知道为何冥河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他有自知之明,以他现在的修为想要弄清事情的起因根本是无稽之谈。秦川沿着河水一直往下流的方向走去,似乎越靠近冥河,周围的动物就越少,甚至有些动物看到河边的秦川,都下意识的开始后退,它们不是在惧怕秦川,而是在惧怕冥河,这冥河对于它们而言就像是一块禁地,只能观看,不能靠近。没过一会,秦川便走出了冥河的范围,重新钻入到森林当中。“小子,又是你,昨天就是和你一起的那个人把老子丢到沁河中,今天竟然在这里碰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赵高看到白无双的瞬间,眼中便冒出惊人的怒意,像是两团火焰在燃烧,在他的周围跟随着有好几位同行之人,而这些人把赵高包围在中间,很明显是在保护他。白无双看白痴一样看着眼前这赵高,他一喝酒就容易断片,在他的脑海中似乎根本没有此人的一点印象,看到这人大发雷霆,对自己恨意满满的样子,白无双也是丈二摸不着头脑,有些泛起迷糊了起来。“你谁啊?我认识你吗?别没事找事,大家和平相处,安安稳稳的渡过三天,何不快哉?非得找点事情来刷存在感吗?”白无双打着哈欠有气无力的说道,他进入到这里的时候,只想安安静静找一个安全的角落睡上三天,然后再出去。“装,你就继续装,别以为装傻充愣便可以蒙混过关,现在说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今天我便让你丧失成为血燕卫的资格。”赵高恨声的说道,昨日之仇他可是尤为清晰,被人从二楼扔进沁河中的狼狈之样已经落入许多搬弄是非的人眼中,顿时便在离火城如病毒般迅速的蔓延出去了。这让他情何以堪?一向只有他为非作歹的份,怎能让人欺负到头上而无动于衷?但是同时又考虑到今天要参加血燕卫的测试便把报仇之事暂时先置之一旁,等过了测试再说。可没想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竟然在这里碰到,顿时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我装你个大头鬼,老子是真不认识你这个傻叉,别来烦我,自己找一个角落待着去。”白无双也是嚣张跋扈惯了,看到此人一副居高临下,狂傲自大的样子就心生不爽。“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章冲,王武,给我上,不要一下子弄死他,老子要慢慢的折磨他。”赵高阴冷的说道,他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癖好,就是喜欢折磨人,把人折磨的越惨,他就越有成就感,心中像是得到无边无际的满足之感,甚至比起在女人身体上得到的那种一泻千里的满足感还要让他着迷,从此他便乐此不彼。“曹,老子就不信了,你们谁敢动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就敢对老子动手动脚的?”白无双顿时怒骂道,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和这群土包子讲不通,他便直接准备搬出自己的身份。以前一旦碰到麻烦之事,只要他报出自己的身份,对方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哼,我需要知道你是谁?在这离火城,我们赵家就是天,就算你是条虎在这里都得给我趴着,动手。”赵高冷声道,并没有因为白无双的一番话而犹豫。“好好好,今天我就要看看你们谁敢动白玉城的公子哥白无双。”白无双眼中寒光闪过,语气平静的说道。“哈哈,他说他是白玉城的白无双,真是笑死我了,白玉城的人怎么可能会来到参加血燕卫,你怎么不说你是皇子皇孙?真是大言不惭,你当我是白痴?”赵高哈哈大笑道,眼中尽是不信之色。“今天算我认栽,山水有相逢,今天你们让我测试不通过,我保证出去以后让你们后悔一辈子,什么渣滓赵家,在白玉城面前,连提鞋都不配,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痴。”白无双满脸鄙视之意,似乎对这赵家很不屑一顾一般,的确,在白玉城的面前,赵家可能连坨屎都算不上,赵家只能在平阳郡呼风唤雨,而白玉城在整个中原大地都是如巨无霸一般的存在,就连七宗八派,大禹王朝都不敢小觑白玉城,区区赵家又算得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