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

此刻的小狐儿满脸泪水，哪还方才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就那么呆呆望着兄长，小小身子犹如定住了般，连一步都挪动不开。

相隔不过千米远，兄妹俩就那么隔空对视，没有嚎啕大哭，没有兴奋大笑，有的，只是劫难过后，亲人再聚的无尽唏嘘。

六翼虎妖抬巴掌胡乱抹了一把脸，那银色双瞳中眼泪儿跟着直打转。

这家伙可没那个心情同情别人，纯粹是被那位‘大人’给吓怕了。

“那什么……你们兄妹好好聚聚，我们……就不打扰，不打扰了。”

六翼虎妖完说偷瞄了小狐儿两眼，见其根本没心情搭理自己，遂，狠狠瞪了众妖一眼，讪讪退到大殿去。

见神皇大人都走了，众妖心中再不甘，也不敢再多说一句，都灰溜溜四散开来，该干嘛就干嘛去。

“五哥，真的是你？小狐儿没有做梦？”狐狸泪眼婆娑。

胡野眼框微湿，强压下心头悲切怒声吼道：“你个臭丫头！知不知哥有多担心你？为什么你每次这样！每次都是这样！”

“哥……”

“你就是个混蛋！以前是，现在还是！”

“我是你哥，我是你哥！！可你有当我是哥哥吗？每次你都让自己处于危险当中，每次你都让我提心吊胆！我是你哥！天塌下来也是哥哥在前面顶着，你凭什么每次都把我的权利剥夺走，凭什么！！”

“混蛋……你就是个混蛋……”

骂着骂着，胡野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像个女人般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小狐儿彻底傻眼了。

她同五哥一起生活了千余年，见过他流血，见过他流汗，却从未见过他流眼泪，哪怕当日家族被灭父母身亡，也不曾见过他掉下一滴眼泪。

“哥我错了……”说着，狐狸如同犯了错的孩子，一步步向胡野身边挪蹭过去。

“是小狐儿错了……五哥你别哭……是小狐儿不好，惹哥哥伤心……哥你打我罚我都成，就是别气坏了身子……你若气出个好歹……小狐儿就再也没有亲人了……”小狐儿边走边念叨，那眼眶里的泪水扑闪扑闪往下落。

“小妹……哥不好……都是哥无能……”

“五哥……”

胡野红着眼睛将妹妹揽进怀中，直哽咽了好半响，二人才止住悲伤，互相询问这些年的境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