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地在段新钰这里坐了好长时间,众人才依依不舍地告辞,临走时盯着她肚子的那目光,希冀又隐含迫切,真恨不得她立即将小娃娃生出来才好。
不拘这胎是男是女,总归是太子的孩子,还是这么多年皇宫里唯一诞生的新生儿呢。
陈王膝下虽已有两个孩子,但都是他在外地时产下的,太后和皇后还真没亲眼看着孩子出生,长大,再者说,陈王的孩子与太子的孩子到底不一样,且这个孩子出生后长在宫里,那就更不一样了。
因着她这个天大的喜讯,连带着众人对陛下身体的担忧也去了一层。
太后临走前不住拍她的手,让她好好养胎,并叮嘱道:“你心里不要有压力,现如今好好养胎最为重要。”
说的是前几天太后特意叮嘱她的事,她怕她心里有压力,再对腹中孩儿不利。
段新钰温婉一笑,自然道:“皇祖母放心,孙媳晓得。”
等所有人都走后,段新钰长长舒了口气,身子后仰,靠到身后的靠枕上,舒适惬意地松了口气。
随意偏过头,瞥见坐在她旁边,神情温柔的相益彰,段新钰这才反应过来这里还剩着一个人呢。
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肚子,段新钰不禁绽开笑容,稍即,脸蛋又一红,扭扭捏捏看他,“怎么?没见过人怀孕呀?”
相益彰恍恍惚惚地抬起头,傻愣愣回答:“自然见过,只是没见过我的孩子。”
说着,他声音逐渐飘忽,眼睛也飘飘忽忽落到她肚子上,好半晌,倏忽,眼眶突然红了。
段新钰睁大眼睛,颇有些手足无措,“你,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相益彰低下头,抬起胳膊捂住了眼睛,肩膀微微颤抖,许久,放下胳膊,露出下面红肿的眼睛,抬起头,对向段新钰惊讶不解的目光,他不好意思一笑,“我就是感动,你怀圆圆时,生圆圆时我都没有在身边,我这心里不仅感到愧疚,还感到遗憾。”
段新钰眨眨眼,懂了,同时感到些许好笑与辛酸,以前的事她从不曾感到委屈与难过,因无论她爹娘抑或父亲母亲都将她将圆圆照顾得极好,那很好地缓解了她心里的忐忑与紧张。
只是偶尔想到随遇安,内心泛起浅浅的疼痛还有,思念。
她靠到相益彰怀里,抿着唇没说话,她知道生圆圆时他没陪在他们娘俩身边,这必将是他们一辈子的遗憾,不能亲自照顾她,看着圆圆出生,他心里一直很难过吧。
好在,她微微一笑,“所以上天是眷顾我们的,知道你有这个遗憾,知道我也有个遗憾,遂这么早就将孩子恩赐给了我们,这次,你可以一直照顾到他出生。”
怀孕这事她当真没想到,她还以为就算大师给了调养方子,至少也要调养三四年才能成功怀上,没想到这么早就成功怀上了一胎。
天知道,从太医嘴里听到恭喜的话时她心里有多么震惊与欣喜若狂。
伸出胳膊,紧紧搂住了太子的腰身。
相益彰亦回抱住她,但比起以往却轻柔许多,手环在肚子的部位,甚至连力都不敢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