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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份友谊,虽然鸡同鸭讲,但未必不能长久。
主要是花山院莲见她满怀热情。
蝎和飞段、或者说和她之前遇到过的所有室友都不太一样。
首先他这人隐私感很强。
莲见作为一个连身体自主权都不咋地有的试验品过了十几年,羞耻心什么的,基本就不存在,她在邪神教,早期没法洗澡,中期(主要是手术前)是研究员帮她洗澡,后期飞段整来了小浴室后,她俩开始互相给对方洗澡。
有时候飞段的上半身还在研究室被切,只有下半身跑回来,莲见给自己洗完之后,还会拿把刷子,把他那两条腿挨个涮一遍。
互帮互助嘛。
但是蝎明显明显接受不了这种活动。
莲见掐着点(听说蝎去洗澡了)、扛着洗澡用具(盆,浴巾,还有把刷子,她照着给飞段刷腿那个新买的)奔赴浴室,刚满怀激动的拉开门,就被愤怒的挚友一拳正中门面,然后在澡堂子门口,被四个姿态各异的傀儡男女混合双打。
一连车轮战三小时,连毛刷子的木杆都给打岔劈了。
莲见气喘吁吁的特别委屈。
赤砂之蝎看着碎了一地的零件,颇有些无语的补送了她一个小娃娃。
外形是只乌鸦,拿边角料给她改的,主要是好看,勉强也能当个傀儡用。
人生中第一次得到礼物的莲见顿时更来劲了!
自那以后,花山院小姐不但夙兴夜寐的查阅资料,还风雨无阻的去雨隐忍者学校偷听,努力学习如何和朋友相处,一边博采众长着,一边还有很甜蜜的苦恼一下。
——我这个朋友……他真的好害羞哦。
就这样鸡飞狗跳的过了一个月,蝎出门做任务去了。
莲见清早醒来,木呆呆的犯了一会儿傻,不止瞌睡劲过去了,那股得到了好朋友(新玩具)的兴奋感,也在安静的冷空气衬托下,艰难的降了些温度。
赤砂之蝎不在的第一天,想他。
赤砂之蝎不在的第二天,莲见想起来自己是个创业未半的恐怖|份子。
赤砂之蝎不在的第三天,那个兢兢业业想要报复社会的花山院莲见,回来了。
但是她依旧没有编制。
赤砂之蝎不在的第七天,花山院莲见觉得再不给她个戒指,让她像蝎一样正大光明为组织的报社事业出钱出力,她就要憋疯了。
于是她决定去找长门谈人生。
这个“长门”,说的不是后堂躺着那个半身不遂的长门本人,转指在长门操控下出来活动的天道佩恩。
也就是她男神弥彦。
对着那张脸,莲见能哔哔三天三夜不带累的,男神的壳子但凡给点反应,她抄起袖子就能再来一轮。
所以长门特别不喜欢面对她。
大部分时间里她能见到的,都是小南。
莲见对小南就没多少耐心了。
——这个姑娘三两个月里唰唰唰送出去三五个戒指,没一个是给她的,俨然一个事业线上的拦路虎,人生路上的障碍灯。
花山院莲见时常顾影自怜,觉得世界充满着各式各样的未解之谜。
比如晓组织所谓的【备选成员】,到底算是个什么编制?
小南那么尽心尽力(一顿饭八个菜,外食还给报销)的养着她,就是为了吃干饭吗?
她偶尔也会把这些问题问出口,但小南一般都选择默默折纸,并不会回答什么。
——毕竟她和长门的本意,还真就是养着能代表过去的纪念品,随便她吃多少干饭来着。
这一天,又是聚众谈心的新一天。
花山院莲见可能有点崩溃,表情那叫一个生无可恋。
她痛心疾首的一拍桌子:“偌大的事业摆在面前,硬是不让我做,干备选三个月我都要疯啦……你说阿飞怎么就能撑十几年还痴心不改呢?”
想到阿飞,莲见整个人就很惶恐:“你们不会也向对他一样对我,十几年都不给个戒指的,对吧?”
室内一阵沉默。
小南掌心的纸鹤多了道扭曲的折痕,她微微垂下眼帘,看似不露声色的问:“阿飞是谁?”
莲见叫她问的一愣。
——我去,备选当久了,正式工连你的名字都不记得了,她要这么沉沦下去,不是早晚和阿飞一个待遇了吗?!
突然就很心疼。
那边厢小南眸光一闪,接着问:“你是在哪里见到他的?”
“哪里……”
花山院莲见不明所以的歪了歪头,开始回忆自己被邪教摧残前的那段过去。
十几年前,在她一言不合准备出门报复之前,其实还专门来过一趟晓当时的基底。
莲见原准备在男神坟前上柱香,顺带发个【不破木叶终不还】的誓什么的。
结果首领将死,又逢山椒鱼半藏赶尽杀绝,木叶的人手也跟着浑水摸鱼,曾经名盛一时的晓组织,顷刻间便零散了大半。
那会儿长门刚刚半身不遂,动一动都特别艰难,他们和自称宇智波斑的面具人谈拢之后,小南便独自肩负起了带着鸡零狗碎们搬家的重任。
于是等花山院莲见摸到之前那个老基地的时候,连根坟头草都没薅着。
那叫一个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她在附近的荒野里蹿了三个坟包都没拜着正主,回头再一看,山边小树林的犄角旮旯里,有个橘红色的东西正一拱一拱的。
于是她上前拍了拍人家的肩膀。
原地精分着过干瘾的带土当时就僵住了。
——这个人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呢?
——不止没有声音,连气息都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