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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夕转过头,眨了眨眼,“那我去外面再看看吧,这附近应该有其他旅馆酒店。”
“你住这里,”轰很果断地做出了决定,“你住这里,我去外面看看。”
时间已经不早,天色暗了下来,虽然东京的治安不错,但他也不会放心让枝夕一个人在街头走,女人皱着眉还想商量,轰却已经将自己的行李提起,朝外走去,“不早了,记得早点休息。”
“……欸,那好吧,你找到了要和我说一声哦。”
枝夕有点过意不去,推着行李箱一转头,发现前台小姐正用一种遗憾的目光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她飞快地重新扬起职业笑容。
枝夕:……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感觉她一定脑补了很不得了的东西啊。
前台:好可惜,看来轰先生对这位小姐没有那方面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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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是晚上九点。
酒店的水温有些高,甫一出门,枝夕就感觉自己周身缭绕的热气又要闷得她开始出汗,忙将空调的温度又调低了一些。换上带来的睡裙,她取出浴室墙壁上装置的吹风,站在门口开始吹头发。
渐渐地,枝夕感到了不对劲。
与曾经的轰焦冻子变为不知枝夕那次情况不同,大概是同为女性,这一次,当她以二之夕凛的身体生活时,几乎没有感到过不适应,硬要说的话,是身体素质的不同带来的易倦——不过对于这个世界的普通女性而言,这也是很正常的精力水平。
而此刻,枝夕却感觉自己这具身体的腹部以下,腰椎附近,缓缓传来了某种酸软发胀的感觉。
……是晚饭吃太多了?还是说这两天吃坏了肚子?她不愿意去思考最先想到的答案,一手扒拉着潮湿的头发,努力忽略那微妙的感受,可这具身体似乎在这时咬定了要和她作对——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枝夕:……
她偷偷扒拉开底裤看了看,只觉眼前一黑。
好在这家酒店很人性化,枝夕翻箱倒柜找了一阵,终于在电视机柜下找到了未拆封的卫生棉,甚至还有一次性内裤,她感激涕零地换上,打算明天让轰焦冻把这个钱从自己工资里扣。
然而在这个世界上,几乎任何事都不会按照人们的愿景发展。枝夕在洗自己被弄脏的内裤时,短短几分钟的功夫,她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越来越痛”。
这也太得劲了,到最后,她颤颤巍巍地把裤子晾在了空调出风口,全身已经仿佛被冷汗又洗了一遍。枝夕想不明白二之夕凛在过去到底是如何挺过生理期的——这可比她之前那具身体的“初潮”要痛得多,她倒在床上,全身蜷缩起来想要借以缓解疼痛,却收效甚微。
偏偏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枝夕,我已经找到附近的一家酒店入住了。”
“……嗯。”
“枝夕?”
“——嗯、好的…那焦冻早点睡哦,明天还要早起吧。”
她抱着手机,痛得气若游丝,连话都险些说不出,仅仅是这样几句话,就能耗掉全身所有力气。
然而轰焦冻已经听出了不对劲,“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小腹处的痛楚宛如刀割,枝夕痛得想哭,一想到自己连比这更痛的一次都挺了过来,硬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再开口时却已经有了哽咽之意:“我、我没事,我就是有点生理痛……不是大事,我先挂了哦,晚安。”
她说完就挂了手机,伸手去够空调开关,却身子落空摔到了地上。
……靠,幸好地毯够厚。
-
轰焦冻叫来酒店工作人员刷卡开门时,床上被褥凌乱,空无一人。
一颗心猛地沉了下去。
“……我、我在这里。”
就在他脑海中一瞬间浮现过去种种可以称作心理阴影的画面时,女人微弱的声音自床的另一边响起,接着,一只纤细的手臂从那边升起,晃了晃:“我摔地上了,没起得来……”
“……”
轰焦冻疾步走了过去,看到眼前景象时顿住,却是转过头制止了准备一起跟来的酒店工作人员,“没事了,谢谢你。”
“呃,好的,那轰先生有什么需要再联系我们。”
男人边说边转身往外走,还很细心地随手关上了房门,这才擦了一把额上不知不觉冒出的冷汗。
太吓人了……刚刚。
英雄“焦冻”刚刚闯进来的时候下得保安以为有罪犯来抢劫了,脸色白得骇人,神情严肃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