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总而言之,先擦再。
不知是因为擦得太用力,还是直接触碰别伤口的缘故,男子突然唔——地发出痛苦。
「钱依,什么东西——」
「并没有!」
在男子把话完以前,钱依毫不客气地打断,然后——
「对了,从刚才我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名字……咦、不会吧,难道你是……跟踪狂?」
她放开手中正在擦拭伤口的毛巾,下意识地住后退。
那名被她称为跟踪狂的男子连忙用(带着异味的)毛巾按住伤口,慌张地坐起来。
「不、不是啦,钱依!!」
「那是什么你啊,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而且根本就没有人会这样叫我好不好!」
钱依话气激动地强调着,没想到男子反而又呵呵呵地浮起笑容。
「你的没错。不过我从就是这样叫的,现在临时要换别的称呼我也想不出来啊。」
「什么~~?」
这是,什麽意思。
听他的法。好像从很早以前就认识钱依了一样。
「够了!你到底想怎样?以为自己是我的谁?什么从就这样叫,我才没有那种青梅竹马的——啊……」
这么来,的确是樱
就只有,唯一的一个。
是青梅竹马,在回忆里始终带着笑容的男孩子。
虽然外表有如女孩子般地可爱,但在钱依心目中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男孩子。
钱依初恋的对象——
「……赵吾……?」
没错,就是那个已经远渡重洋到海外去的男孩子。
赵吾。
「嗯,是我喔,钱依。」
眼前的男子,对她微微一笑。
不不不不对——!
你才不是!那个男孩子,不会用这种低沉的男性嗓音叫我的名字。
那个男孩子,比我还要娇,是会让人想保护的男生,头发应该还要再更长一点,发色是像你一样的「橘子色」……咦?
耶?呃,不会吧……?
头发的……颜色?
一样是——橘色的!
眼前这名男子一脸激动到快落泪的表情,炽热的眼神直盯着钱依。虽然头发的长度不同,但与记忆中那个男孩印象鲜明的「橘子头」有着相同的颜色。
唔……难道……
不会吧……
这是怎么回事啊。
男子高挑的身躯,将钱依完全包覆,紧紧拥入怀郑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钱依几乎惊慌失措,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甚至,已经全身僵直无法动弹了。
她从来没有,像这样子被一个男的拥抱过。
而且这个男的还是……
不是啦!
赵吾才不是这种样子!
身材哪有这么高大。
她被紧拥着,他的侧脸近在眼前,可以看见耳廓上戴着好几圈银环。
破旧的牛仔裤,上面搭配胸口敞开的皱衬衫(已经染着鲜血)。
无论怎么看,都无法与那个初恋的男孩子联想在一起。
与她的回忆,以及从回忆里延伸出的想像,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家伙。
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我的赵吾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
我不记得曾经被这个满头鲜血的男人拥抱过。
然而,然而,这家伙却——
「——我回来了,钱依。」
睽违数年出现在眼前的他,正是那一个他。
—赵吾回来了。
钱依一脸不满,表情充满了哀怨。
隔着一张餐桌,对面坐着头上包了绷带,嘻皮笑脸的男子。
是赵吾。
钱依根本完全无法接受。
母亲坐在餐桌的主位,与钱依和赵吾形成三角形,脸上的表情与她恰恰相反,堆满了笑容。
顺带一提,钱依身材娇并非源自于母方的遗传基因。
是因为父亲的个头很,甚至比母亲还要娇。
母亲的身高有一百六十公分以上,而父亲却是低于这个数字。
今,母亲比平日稍微化了一点妆。
事实上,母亲平常在家里是不会化妆的。
应该是为了迎接赵吾的到来才特地盛装打扮吧。
那封神秘的短信,还有模糊不清的来电,全部都是为了通知她赵吾回国的消息。
在赵吾尚未出国以前,两家原本就是来往频繁的世交。
基于这层关系与情分,赵吾回国的时候从机场搭电车到附近的车站,就是由母亲去迎接他的。
赵吾预定会停留两个星期左右。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计划从头到尾都瞒着钱依秘密进校
「因为,这样才能突然给你一个惊喜嘛。」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