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显然很欣赏自己的这种笨拙与滑稽,也常常都会认为,别人也很欣赏他们的这种笨拙与滑稽。
因为每个勇于在大庭广众下跳广场舞的人,一般都已觉得自己的舞姿已足够优雅,也足够动人。
站在广场正中央的一位比较肥胖的女士尤其如此。
现在,她想必就很欣赏自己的舞姿,觉得别人也同样欣赏她的舞姿。
当她发现好几个年纪轻轻长得又好看的年轻小伙子正在看着自己时,她扭动得更快,跳得也更起劲。
这几个年轻小伙子正是杜沉非与段寒炎等人。
当他们一走出王音歌馆,就看到了这一群大跳广场舞的人们。
他们从来都没有这一份雅兴,去看别人跳广场舞。
除非心情好到离谱。
杜沉非的心情,现在真的已好得离谱。
因为他觉得,自己想要达成的目标,现在已经完满地达成。
无论是什么人,在这么好的天气里,达成一个这么好的目标,心情都一定会好的。
杜沉非的心情虽然很好,但他认为还有十一个人的心情就一定不会很好。因为他们并没有达成自己的目标,也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这十一个人是鹰巢帝府的七个人,以及光照会的四个人。
现在,光照会的四个人,正在这大好阳光的照耀下,皱着眉头,远远地盯着正在欣赏广场舞的杜沉非等人。
他们并没有欣赏广场舞的这份雅兴。
泰歌尔等人却刚从王音歌馆走出来。
他们也正在这大好阳光的照耀下,皱着眉头,慢慢地走了过来。
他们虽然皱着眉头,但嘴角却带着笑意。
也许,他们在这么好的天气里,心情也忽然好了很多。
泰歌尔头上那已足够红的“杜尔班”头巾,今天看起来,似乎比昨天更红。
他身上那已经沾满血迹的白色长衫上,血迹似乎也比昨天更多、更红。就仿佛刚有人用鲜血为他这一件已逐渐发白的长衫重新补过色一般。
杜沉非正在看着泰歌尔。
泰歌尔也在看着杜沉非。
泰歌尔没有欣赏广场舞的雅兴,因为对于这些跳广场舞的人,他连瞧都没有瞧过一眼。
他不喜欢看这些喜爱搔首弄姿的人。
就如同这些正在搔首弄姿的人,也不喜欢看他一样。
因为一看到泰歌尔那血迹斑驳的长衫与他手中那把奇怪的弯刀时,广场上所有还在跳舞的七八十号人,立刻尖叫连声,然后就全都逃得无影无踪。
这些人简直跑得比兔子还快,也许他们从出生到现在,从来都还没有过跑得这么快的纪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