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在这象背上,站得笔直,就仿佛他们一直都站在这象背上,根本就不曾移动过。
这时,泰歌尔盯着乌龟,一字字道:“你看!这样杀人,精彩吗?”
乌龟没有说话,他依然还在盯着他已经倒下去的同伴。
泰歌尔又说道:“你的同伴,都已经死了。现在,你想不想杀了我?”
乌龟似乎根本就不曾听到泰歌尔的话。
过了很久,他才说道:“每隔片刻,我就想让你驾鹤西去。”
话音未落,他的人也立刻拔刀前冲,他与泰歌尔的距离,也实在不远。
他也觉得,绝不能错过这最好的出手机会。
无论如何,他也要杀死这岭南九屠中的一个,为他的同伴报仇。
乌龟与他的同伴,虽然并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但无论如何,也是他的同伴,是与他一同出来执行任务的。
可是,他的人刚刚冲出。
他的眼前,又是一道银弧划过。
乌龟只感觉自己手里的刀忽然变轻,然后就听见脚下传来“哐当”一声响。
他都还没有来得及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感受到腹部一阵冰凉。
这也是一种最接近地狱的冰凉。
人世间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冰凉。
乌龟倒下的速度,绝对不比他的同伴要慢。
鲜血也已经从他的腹部喷涌而出。
他还隐约可以在这一片鲜血的辉煌中,看得清这泰歌尔所用的武器,是一把刀,一把形状怪异棱角分明如同镰刀的天竺弯刀。
现在,这把弯刀正闪耀着刺眼的寒光,然后慢慢地变得模糊。
三天后。
早晨。
天已明,雪已住。
阴沉了很久的天气,今天忽然变晴。
温暖的太阳,慢慢地从东方升起,温暖着这一片几乎已经快被冻死的土地。
被冻死的土地,总还有苏醒的一天。
乱石岗上被杀死、血液也已被雪冻结的人,却已经不会再有苏醒的一天。
乱石岗几乎已被鲜血染红。
雪地上,有十八具尸体,整整齐齐地躺着十八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