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摇走的,只是封依奴的身影,这种奇异而美妙的胡琴声,却依然还在回响。
就在这白雪茫茫的乱石岗中回响。
这个声音,就是从那块最大的花岗石后传出来的。
乌龟的目光正在盯着这一块花岗石,他的眉头立刻就锁紧。
那八个穷流的麻衣人,也就是他的同伴,也在瞪着这快大石头。
可是,他们除了能听到这一曲胡琴声,什么也没有看到。
刚才,乌龟就也藏身在这块大石头后,用他自己带来的一把红木胡琴,为即将死去的老宋等人,拉着一曲《烛影摇红》。
而现在,又是谁在这这块石头后拉琴?
而且拉得竟然也是这同一只曲子。
在穷流的这八个人看来,现在响起的这一曲胡琴声,也就意味着挑衅。
一个普通而又正常的人,是绝对不会选择在这样的时候,来到这样的地方,拉一曲这样的胡琴曲的。
一个人,敢于在一只猫面前尽情歌唱,但当他看到老虎时,不说唱歌,只怕连屁都已放不出来。
所以现在拉胡琴的这个人,就一定是把穷流这九个人都当成了猫。
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乌龟很明白这个道理,这一个人或者一些人的忽然出现,也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也必然是有恃无恐。
难道这些人来到这个地方的目的,也和自己这九个人一样,也和六花帮的那九个人一样,全都是为了这五万两银子而来的?
乌龟认为一定是的。
一想到这里,不等这一曲完毕,乌龟的人立刻就窜了出去,窜向了那块足足有五个人高的花岗岩。
他那三四百斤重的身体,一个翻身,就轻飘飘地跃上了这一块花岗岩的顶部。
他的八个同伴,一个人留在原地,看守着那装满了钱的红松木箱子。其余七个人也立刻都身形一闪,向这块大石头包抄过去。
他们相信,无论什么人,若胆敢在他们的背后捣鬼,将他们当作几只病猫,他们就一定要这个人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
他们也相信,这世上已很少有人,能从他们八个人的包围中逃生。
乌龟一跃上这块石头的顶部,他手中的廓尔喀弯刀就已经拔了出来。
只要一看到这个敢于在这个地方来拉胡琴挑衅的人,乌龟的刀立刻就将刺入对方的咽喉。
可是令他吃惊的是,这块大石头后面,根本就没有人。
连鬼影都没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