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沉非和鱼哄仙、牛犊先、毛野生等人站在船头,刚到午时,已到袁州城外,远远地只见岸边雪地上,已站着十五六个人,将三乘四帷膏粱红锦幄软轿摆在地上,最前面的一个人正在向江中张望。
杜沉非立刻就认出了这个人,正是花又红。
杜沉非笑道:“这花又红在炫富攀比与女色这两档子事上,倒是积极得很,干劲冲天。现在刚到午时,他倒是已经等在这里了。”
鱼哄仙笑道:“正合我意!对于这种饱食终日又有癖好的膏粱子弟,只需狗嘴里抛骨头,投其所好,或以金钱,或以声誉,或以地位,或以美人,利而诱之,便非常好对付。这花又红喜欢女色,我们便以美人诱之,使他上钩。而且,这人一向骄横跋扈,四处显摆豪富,我们便先让白雅楼与张振飞二人将他比下去,贬低他,看不起他,激起他争强斗胜之心。对付这种目空一切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我这种办法无往不利,马到成功。”
杜沉非听了这话,笑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鬼谷子《权篇》说:‘与贵者言,依于势;与富者言,依于豪。’老鱼真称得上是深知人情世故、洞晓人心的人。”
鱼哄仙乐得“嘿嘿哈哈”乱笑,得意之极,又走进舱内,叫“美香院”的姑娘们鼓筝奏乐,又吩咐杨雨丝和杨雨燕,只要船一靠岸,便踏歌起舞。
花又红站在江边,翘首以待,只见前方一艘巨舟泊岸,篷窗雅洁,朱栏油幕,十分整齐,船上笙歌悦耳,丝竹飘飖。
花又红也已猜出这便是白雅楼的船,令身后一个年轻后生走上前来,向船上喊道:“呃!船上的,这是白雅楼的船吗?”
杜沉非回应道:“正是!你们又是什么人?”
那人道:“你们白雅楼约我家公子今天中午在这里相会。你进去通禀一声,就说花又红花公子在这里。”